在來京的路上,蕭業(yè)已摸清了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
十日前,盛京發(fā)生了一起殺人案,被殺的是一個值夜歸家的戶部國庫庫兵,身上還帶著前一日入庫的官銀。
前任大理寺卿姚知遠不敢得罪戶部和其背后的齊王,便將案子壓了下來。
可是沒過幾日,這樁案子便被人在大殿上抖露了出來,連帶著官銀之事。
陛下大怒,當廷罷了姚知遠的官,永不錄用,戶部尚書嚴統(tǒng)也被停職自省。
此后,朝堂因這空懸的大理寺卿爭得熱火朝天,直至陛下棄用所有在京人選,著吏部從地方銓選人才。
而后,又從備選名單中勾出了蕭業(yè)的名字。由此,這連越三級的好事便落在了他身上!
錢必知見蕭業(yè)不語,又語重心長道:“說實話,我對賢弟的處境十分通情,但我相信賢弟是聰明人,定會讓出明智之舉!”
蕭業(yè)看了他一眼,寒眸中帶著薄薄的醉意,笑道:“那兄長給我指條明路?”
錢必知精明的眼睛打量著蕭業(yè),“賢弟要什么樣的路?”
“升官發(fā)財?shù)穆罚 ?/p>
此話一出,錢必知眼中笑意記記,“賢弟現(xiàn)在悟的這個道?”
蕭業(yè)忽然笑出聲來,溫潤如朗月入懷。
“你我通為少卿,但這小小的主座上只能坐一人,錢兄不想獨占鰲頭嗎?”
錢必知聞言胖臉一怔,但很快他便應對道:“愚兄癡肥,讓賢弟見笑了。”
蕭業(yè)睨了他一眼,一雙深沉的眸子似能刺破人心,緩緩道:“錢兄若是棄之不取,那我就不客氣了!”
錢必知的醉態(tài)不見了,胖臉扯起一個笑容,不答反問道:“賢弟還未告訴我,要怎么走這升官發(fā)財路?”
蕭業(yè)為錢必知添記了酒,又給自已斟了一杯,端著酒盞道:“世事布局如棋難,且走且看!”
說罷,飲盡了杯中酒,望著廳上舞姿曼妙的舞姬們,星眸迷離,幽幽道:“權勢,美人,誰能不愛?譙縣就沒有這么醉人的酒…”
錢必知點頭應和,知道蕭業(yè)不肯多言。
忽而胖臉皺成一團,捂著肚子“哎唷”連聲?!百t弟,愚兄恐怕是吃壞了肚子,失陪失陪?!?/p>
蕭業(yè)微笑頷首,端起酒杯悠悠品著,繼續(xù)欣賞舞樂,余光掃到錢必知圓胖的身子麻溜的跨出了水閣…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他又踩著穩(wěn)重的步伐回來了。看他神清氣爽的模樣,似乎腹中難題已然解決。
酒足飯飽后,錢必知扯了下閣中的鈴鐺,步履蹣跚的挽著蕭業(yè)的胳膊朝外走去,眾人則跟在后面。
來到碼頭,小船沿著水道“吱吱呀呀”劃了過來。
“錢兄,請?!?/p>
“不不,賢弟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