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洛胤醒來已經(jīng)過去了一周,這一周,他也沒出過他住的病房的這一層。
白灼經(jīng)常時不時地出現(xiàn)在任何地方,洛胤發(fā)現(xiàn),其他人好像看不見白灼,逐漸地,他習(xí)慣了像個幽靈一樣飄著的白灼。
白灼這個人很奇怪,好像她的腦子里住了好幾個人一樣,有時侯靦腆,有時侯暴怒,有時侯連話都不會講,有時侯優(yōu)雅,有時侯性感,有時侯又會不分場合地抱在洛胤身上,雖然其他人看不到就是了。
洛胤也慢慢習(xí)慣了,他還發(fā)現(xiàn),自已吃普通的食物,變得難以下咽了,沒有一點點味道。他昨天專門請求盧本幫他帶了幾包薯片,希望會有味道。
洛胤在走廊上閑逛,他問過盧本他在哪里,盧本只說了個b。洛胤在書上看到過這個組織,好像是專門對付虛垢的,這么說,白灼是虛垢嗎?
洛胤百無聊賴地在他病房的這一層走著,他恢復(fù)得異常快,第三天的時侯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整層只有他一個人,盧本每天都會來看他,他每天能見到的人除了固定給他換藥的護(hù)士就是白灼了。
此時,白灼慢慢地跟在他后面,腳步吞吞的。洛胤看了她一眼就知道,這是最正常的那個白灼。
洛胤在走廊邊的長椅上坐下,低著頭,踮腳。白灼也來到他身邊坐下。
洛胤依舊看著地板,語氣自然平常,開口問到:“白灼,為什么是我呢。”
洛胤這幾天已經(jīng)問了白灼無數(shù)次這個問題,但白灼總是不回答。
洛胤繼續(xù)說到:“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有什么活下去的意義呢?!?/p>
聽聞此言,白灼連忙抓住他的手:“洛胤,你千萬不要死,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p>
白灼開始喋喋不休,越來越激動。洛胤轉(zhuǎn)過頭,瞥了白灼一眼,沒再言語,只是聽著白灼說些她的過往。
洛胤耳朵已經(jīng)聽出繭子了,無非是她被領(lǐng)養(yǎng),然后家里人都失蹤的那些事。白灼說她不是故意的,她有時侯控制不了自已。
他后悔給白灼那顆糖了,要是重來一次,他就是看著白灼被黃局安打死也不會說一句話。
洛胤餓了,胃疼得難受。自從醒來,洛胤感覺自已總是很容易餓,食量變得大得驚人,而且不管吃什么都味通嚼蠟。他突然想問問白灼。
“為什么,沒有味道。”
白灼在一旁見洛胤不理她,越說越著急,眼淚快要落下來,一遍遍重復(fù)著她的故事。
聽到洛胤問問題,白灼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絲笑意,連忙回答:“因為你用的是我的胃啊——不然你怎么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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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耳鳴聲在洛胤的腦海里炸開,眼前的白灼似乎變得越來越近。洛胤的瞳孔放大,一股強烈的惡心感襲上心頭。
“因為你用的我的胃啊——”
“嗚……啊——!”
洛胤絕望地大叫出來,他連忙沖回房間,跑進(jìn)廁所,抱著馬桶摳著自已的嗓子眼,瘋狂地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