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
室內(nèi)陷入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
寒鴉不明所以,抬眸看了一眼霍臨,
卻見他也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正狐疑著,
殿中倏然響起了一陣令人發(fā)怵的笑聲,
好似將所有的悲痛與狠戾都壓抑在笑聲里,似癲似狂。
宋奕雙手撐在案幾上,笑了很久才抬起頭,冰冷地望向大理寺的方位。
一雙森寒的眸子里,
醞釀著毀天滅地的風暴。
她知道那是紅花湯的罷?她定是知道的罷?
她從始至終對他無一絲情意,
他不是心知肚明么?
可為什么,
為什么在得知真相后,他仍心如刀絞,那種從靈魂深處被撕裂的痛楚,深入骨髓,連喘息都是奢望。
只道她厭他入骨,寧可冒著性命危險喝下紅花湯,也不愿懷上他的血脈。
至此,
他方真正體會到誅心二字。
“殿下!”
見宋奕的身形猛然晃了晃,霍臨與寒鴉二人齊齊出聲宋奕墜坐在沉木椅子上,
以手覆面,只外露出一張極薄極涼的唇?! 皞滠?,去大理寺。”
詔獄的牢房皆無窗,雖說透不進風,可一到了冬日,照樣是寒徹骨髓?! ∮嬙剖嫔裆莸匕胱诶伍T邊上,臉頰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方才她從姚鴻禎口中得知,今日是姚家滿門抄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