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云舒佯裝不屑,道:“伺候得再久有什么用?沒情分不也和其他奴才一樣么?”
“你懂什么?咱家伺候王爺十幾年了,要沒情分能坐到這個位置?”
聽見這話,計云舒精準抓住關鍵,轉過身一臉懵懂地看著高裕。
“位置?什么位置?公公說的,不會是王府管家這個位置罷?”
說罷,她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在計云舒清朗的嘲笑聲中,高裕頓時臉上白一陣紅一陣。
許是在東宮風光了太久,導致他仍舊下意識地以為,自己還是廣陽宮那位一人之下,呼風喚雨的高內監(jiān)。
高裕羞惱氣急,開始口不擇言:“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計云舒朝他瞥了一眼,繼續(xù)刺激他。
“我胡說?公公若與王爺有情分,怎還被派來伺候我這一介草民了?可見在王爺心里,并沒覺著與公公有情分?!?/p>
“你!你別以為自己得了王爺寵愛就無法無天了!”
高裕起伏著xiong膛,滿面怒容地瞪著計云舒。
“告訴你,王爺最厭惡你這種飛揚跋扈,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人!咱們走著瞧罷!看你能到神氣幾時!”
撂下這句狠話,他狠狠甩了甩拂塵,拂袖離開。
全然不知在他的身后,計云舒愜意地揚了揚眉,褪去了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樣,笑盈盈地看著他的背影。
“這高裕,可比寒鴉好打發(fā)多了。”
計云舒滿意地勾了勾唇角,朝著心湖中央的水榭亭走去。
郁春嵐聽見動靜,急忙起身。
“為何非得在這?”她瞟了一眼計云舒,疑惑道。
計云舒再次小心地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確認距離過遠他們聽不見時,才回答她。
“這兒安全?!?/p>
聞言,郁春嵐也抬頭環(huán)顧了下四周,視野寬闊,確實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她之所以這么小心,是因為她自己要說的事也見不得光。
“行了,你我都是爽快人,側妃不妨開門見山。”
說著,計云舒自顧自地坐下,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郁春嵐瞥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道:“轟動京師的御前告太子一事,是你做的罷?”
她早知真相,見計云舒只是淡笑不語,也不著急,慵懶地撫了撫云鬢,緩緩道來。
“在王府初次見面時,你打趣著說你是被綁來的,我不相信??珊髞恚锖鋈贿M進出出數不清的黑衣人,手里還拿著畫像,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之后你又被遣去膳房做活,我便有所猜測。”
“于是我派人出府打聽,你猜怎么著?那在金鑾殿上告御狀的女子竟也叫云荷?”
“你說?巧還是不巧?”
她故作驚訝,挑眉看著計云舒,似乎在等她親口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