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與自己也挨得很近過,奚宏深皺了皺眉。
不過,既然他的目標(biāo)是要?dú)⑿鞆秸x,那和自己應(yīng)該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奚宏深的表情又放松下來。
“既然他是奚吝儉的人,一介伶人,怎么會好端端地去刺殺我北楚重臣?想必是背后有人授意。”奚宏深摸了摸嘴,“而且正巧趕在這走水的時候,誰知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陰謀?”
他總算找到了可以發(fā)泄的口,連忙對米□□:“那還不快將那刺客捉拿?還有,雖然那刺客跑了,那人身份不是清楚了么?奚吝儉難道能否認(rèn)不成?”
米□□:“刺客自然跑不了。但官家要如何處置璟王?”
“處置?”奚宏深一時愣住,“朕……現(xiàn)在就能處置他了?”
“刺客與璟王一伙,官家自然可以以此為由降罪于他。今日敢刺殺重臣,誰知明日他還會做出什么事來?”米陰語氣很淡,但其中引誘之味讓苻繚聽著就皺起眉頭。
“那他……可以死了?”奚宏深的眼睛亮了亮。
“官家既然想殿下離開京州,就該借著這個借口逼他離京出征,以表忠心?!避蘅澚⒓吹溃斑@樣,殿下即使知道官家想法,也不得不照做,因著他是理虧的一方,還能使他與那伶人決裂,不是更加使他不痛快么?”
顯然苻繚的說法打動了奚宏深。
他對奚吝儉恨之入骨,自然樂意讓奚吝儉再痛苦一點(diǎn)。
“不可。”米陰往前站了一步,隔開奚宏深與苻繚,“官家難道真想璟王離京而已?”
他的聲音很冷,讓奚宏深打了個寒戰(zhàn),進(jìn)而被點(diǎn)醒。
沒錯,他并不只是不想看見奚吝儉那么簡單而已。
他想要奚吝儉死。
他一直都是這么想的。
但……總是被人莫名其妙地給塞回了這個念頭。
總是阻止他這么做的,不就是米陰么?
奚宏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被他陰冷的眼神下意識給嚇了回去。
不過,米陰說的倒是沒錯。
怎么能因?yàn)橥狭诉@么久,就忘記自己最初的想法?
苻繚立即上前一步,搖搖頭,對奚宏深道:“官家難道不是想折磨殿下?就這樣要他死豈不是太容易了些,官家難道不想討回來?”
奚宏深剛要開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折磨,好像是更痛快一些。
米陰把奚宏深擋在身側(cè),高高地俯視著他。
“官家?!彼従彽?,“這是最后的機(jī)會了?!?/p>
“米總管為何覺得這是最后的機(jī)會?”苻繚道,“殿下離京出征,戰(zhàn)場之事誰也說不好,為何總管說得如此肯定?”
見奚宏深也有些猜疑地看向米陰,苻繚不敢耽誤,接著道:“難道其實(shí)總管本就向著殿下,欽佩殿下的實(shí)力?”
奚宏深的表情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