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許多人的。
“孤方才提及,我缺席宴席是件稀疏平常的事。”奚吝儉道,“你好像認為孤很孤獨?!?/p>
奚吝儉手指動了動:“孤不孤獨,只是孤的許多好友、認識的人,還有敵人,都死在了戰(zhàn)場上。
他長長舒了口氣。
“孤只是有點想他們?!?/p>
苻繚抬頭看著他。
奚吝儉身影一向高大,而今也沒有多少人敢在他面前抬頭。
那些敢抬頭看他的人,大多都不在了。
奚吝儉身從舊時代孤身走來,仍念著過往。
奚吝儉雖身為新黨,但實際上,他才是那個屬于“舊黨”的人。
奚吝儉說話時,恰有一陣風吹過。
現(xiàn)在的風該是微弱的,可周圍的樹林約好要一并造勢般,將這陣微風妖魔成了令人喪膽的狂風。
苻繚心臟一陣刺痛,但仍舊維持面上的平靜。
雖然不大成功。
奚吝儉見狀,輕輕嘖了一聲,似是在責怪自己說得太多。
苻繚卻輕輕拉住他的衣袖。
“殿下可沒有錯?!彼p聲道。
奚吝儉清晰地聽見了他尾音的顫抖。
奚吝儉偏過臉,看著離他最近的幾棵新樹。
“你的身子倒是一如既往地弱。”他道,“那日見你在馬上,即使孤在你身后,你都快要昏死過去一樣。”
奚吝儉的描述讓苻繚有些局促,耳根趁著他不注意染上紅色,再用難受的熱意提點他少胡思亂想。
“我那時可真是以為我要死了?!彼M量讓自己看上去不大心虛。
馬背上比他想象得還要顛簸,即使奚吝儉一直抵著他,他有許多時候都以為自己是一人騎在馬上。
有時甚至感受不到身下的馬匹,只覺得整個人像是從山坡上滾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