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了一下,神情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怎么了?”奚吝儉仍有些別扭,仍愣著語氣,“孤可有哪兒誤會你了?”
“沒有?!避蘅潙?yīng)得很坦然,“殿下說的都是事實?!?/p>
他對那只羊……確實沒有太深的情感,即使它很可愛,很溫馴。
“為何要哭?”奚吝儉又問。
苻繚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沒被人說過,心理承受不來?!彼麘?yīng)付得相當隨意。
“撒謊。”奚吝儉道。
“我從進門時就撒謊了?!避蘅澑纱嗟?,“殿下知道我來,不是因為面上的原因。”
見苻繚如此坦誠,奚吝儉一時竟說不出斥責的話。
顯得好像自己是更矯情的那個。
“又是關(guān)于那處荒地的事?”奚吝儉道,“你該知道,不讓你動,是怕你淌了這渾水。”
“只有如此么?”苻繚反倒大膽起來,“可我覺得,是殿下不想多見我了。”
奚吝儉被他如此直白的話噎了一下。
“你我之間有什么需要多見的理由?”他道。
這下輪到苻繚被問住了。
“有?!彼荒馨岢鏊辉敢庥?,但又很有效的那個問題,“我想問問關(guān)于新上任的工部尚書的事。”
奚吝儉的心忽然沉了一下。
不是這個。
雖然他無法肯定,但苻繚顯然不是醉心朝堂斗爭之人。
就算與林星緯交好,也不見得會如此著急地來問。
他有別的目的,這只是個托詞。
奚吝儉眉尾忽然一挑。
他意識到苻繚方才為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