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周時潯挑眉。
“我、我…那個……”她眼里溢滿驚悸。
習(xí)慣用謊言偽作的女孩只有在無措時才乖順,緊張才退縮,害怕才誠實。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劇烈發(fā)顫,但她必須完成這個句子,“我、我其實也不太懂這種事……”
“不懂?”可周時潯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淡侃,“剛才不是還挺會?”
“我不是…”連反駁都喪失底氣。
顯然,是真正被嚇到才肯表現(xiàn)出單純不做作。
狡猾的女孩子。
周時潯懨懨挑起促狹的眼尾,他沒再開口說什么,而是后撤開身體,箍在她腰上的手掌也很快卸力。
指尖離開時,不經(jīng)意劃了一下她的腰。
江禧瞳孔驟縮,脆弱的地方被猛然刺激,像橫亙在心腔中央的敏感神經(jīng)被輕力撥彈。不必暴力扯動,只要給予一點(diǎn)觸碰,戰(zhàn)栗感便如過電般燙過后脊骨,轉(zhuǎn)瞬游躥下尾椎,又酥又麻,酸脹感彌存。
江禧忍不住狠狠瑟縮了下。
這實在太奇怪了,這從未有過,這種超出她可控范圍的感覺讓她無比驚懼,江禧死死咬住唇,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候,周時潯收回手,倦懶搭上她身后的欄桿,漸漸彎下腰與她目光平齊。他森冷帶諷的眸猝然刺入她眼中,如此寒涼,江禧立刻倉皇地扭開頭,警覺逃避他的視線追獵。
不成想下一刻,男人倏地出手掐起她的臉,長指施力強(qiáng)勢地掰正,逼她被迫對上他的眼眸,指尖按掐的力度幾乎弄痛她,“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既然聽到周慶輝的話,也該知道他是什么目的。還要多此一舉,單獨(dú)來找我,就為了所謂‘我的撐腰’?”他低斂著眼皮,捏緊她的臉蛋又扯近,突然變換粵語,眼神剝離幾分譏嘲,
“要講你天真呆鈍,定系精咯?”
這句她聽懂了,說她愚蠢,還有狡猾。
分明他此刻的口吻尖銳如冰霜利刃。
分明他的姿態(tài)低蔑又刻薄。
分明她應(yīng)該憤怒。
可江禧竟有些顧不上生氣了。
男性獨(dú)特的茶調(diào)冷香侵吞著她的嗅覺神經(jīng),讓她耳根莫名灼起熱度,發(fā)燙,頃刻燒遍臉頰,又迅速向下蔓延,連豐膩薄白的頸膚也燒成爛漫的淺粉色。
為什么會這樣?
怎么可以這樣。
江禧徹底慌了,呼吸變得短而急促,心跳難以為繼。
下顎被他手掌有力卡在虎口,兩側(cè)臉肉受他指力擠壓,微微撅起紅唇。
抬起長睫看著他好一會兒,半晌后,她緩慢眨動水霧盈盛的雙眼,很快鼻尖發(fā)紅,眼底織纏起shi漉的細(xì)小血絲。
下一秒,淚珠唰地滾淌下她輕垂的眼尾。
周時潯不由略愣,指尖無意識松動了下。
江禧趁勢一把打開他的手,瞪著他,聲腔哽咽地控訴他:“真不講道理,就算我有目的,不也是真的在幫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