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循看了他一眼,略略頷首:“何事?”
“我方才撞見一謊稱崔氏出身的女郎,便想著,請(qǐng)表兄看看……”
在崔循疑惑的目光中,王旸聲音越說越輕,心中也生出些懊惱。
他那話,原本只是篤定了這女郎信口胡謅,想令她自己心虛承認(rèn),并沒真想叫自己這位表兄來斷官司。
身后跟著的女郎卻越過他,慢悠悠地走到他表兄面前,窈窕的身形透著閑散,絕不是心虛之人會(huì)有的姿態(tài)。
王旸愣住,只見那女郎連面具都沒摘,仰頭道:“阿兄,這位郎君方才攔了我,說是要我來華燈宴陪他飲酒?!?/p>
王旸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尤其是被自家表兄用那仿佛淬了冰的視線看著時(shí)。
身著紅裙的女郎偏了偏頭,又笑問:“阿兄以為如何呢?”
崔循只覺荒唐。
哪怕是再怎么荒謬、離奇的夢中,
他也未曾想過,有朝一日蕭窈會(huì)這樣站在他面前,軟著聲音喚他“阿兄”。
雖然眼前的女郎臉上戴著半張狐貍面具,
但在她施施然越過王旸走到他面前,
尚未開口之時(shí),
崔循就已經(jīng)認(rèn)出她的身份。
只是沒料到,她會(huì)說出這么一番話。
蕭窈問他“阿兄以為如何”,
帶著些催促的意味。
崔循終于從震驚之中緩過神,
避開蕭窈的視線,
只看向王旸:“你又在胡鬧些什么?”
王旸在家中天不怕地不怕,
卻多少有些怵自己這位表兄,
尤其是在意識(shí)到崔循仿佛動(dòng)怒后。
只是他依舊難以置信,
磕磕絆絆問:“她當(dāng)真是崔氏的女郎?”
崔氏是他外祖家,
這些年往來頻繁,
家中那些女郎皆是認(rèn)得的,從未見過有這么一位??v使是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