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國望著兩條延伸向遠(yuǎn)方的路,忽然笑了:“先送你們?nèi)ド讨莅差D,我再帶軍隊去定北城。”
他轉(zhuǎn)頭對趙猛子道:“分出五千騎兵,隨我護(hù)送曾大人他們到商州邊境?!?/p>
趙猛子抱拳應(yīng)諾,隨即雷天、周罡等五名千夫長率領(lǐng)五千玄甲軍立刻分出,列成護(hù)衛(wèi)隊形。
玄甲軍的甲胄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馬蹄踏在官道上,發(fā)出整齊劃一的聲響,震得路邊的野草都在顫抖。
曾立言看著王建國堅毅的側(cè)臉,忽然明白了為何此人能讓那么多人甘愿追隨——他不僅有雷霆手段,更有體恤下屬的溫情。
王建國帶隊伍向西行走百余里,離商州約百里時,前方突然傳來雜亂的哭喊聲。
只見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正跪在路邊磕頭,幾輛被掀翻的馬車橫在道上,貨物撒了一地,其中幾箱瓷器摔得粉碎。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為首的中年男人穿著綢緞馬褂,只是此刻沾滿了泥污,他額頭磕得紅腫,見到王建國他們突然出現(xiàn),先是渾身一顫,以為是土匪去而復(fù)返,磕頭磕得更兇了,“小的張萬利,就是個做絲綢生意的,求好漢們留條活路!”
周罡上前一腳踹在他旁邊的石頭上,厲聲道:“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商州節(jié)度使王大人的隊伍,不是土匪!”
張萬利猛地抬頭,看清玄甲軍的旗號,先是愣了愣,隨即又拼命磕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王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家人!土匪把我婆娘和兒子擄上山了,就在前面寡婦嶺!”
王建國勒住馬韁,眉頭擰成了疙瘩。
他翻身下馬,走到張萬利面前:“你說清楚,寡婦嶺有多少土匪?”
“一千多??!”張萬利哭嚎著,“他們占山為王三年了,官府來了三回都沒用,上次三千官兵上去,愣是被打下來了!那山三面是懸崖,就一條路能上去,易守難攻啊!”
王建國眼中閃過一絲冷冽:“正好,我剛到商州地界,就先拿這幫土匪立威?!彼D(zhuǎn)身對雷天道:“你帶大部隊繼續(xù)護(hù)送曾大人,我?guī)侔碴柋ヌ斯褘D嶺。”
張萬利聞言,偷偷翻了個白眼。
他見王建國只帶三百人,心里直犯嘀咕:這新官怕是不知道寡婦嶺的厲害,三千官兵都攻不下來,三百人還不夠塞牙縫的。
以前那些官府也總說要剿匪,到頭來都是收了土匪的好處,做做樣子罷了。但他不敢多說,只是低著頭,等著看這位新節(jié)度使怎么出丑。
曾立言從馬車上下來,走到王建國身邊,低聲道:“建國,寡婦嶺地形復(fù)雜,土匪人數(shù)眾多,要不還是讓大部隊先……”
“岳父放心?!蓖踅▏牧伺乃募绨?,“您就跟我去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剿匪。”
曾立言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又看了看遠(yuǎn)處玄甲軍里那些背著奇怪武器的士兵,心想反正兩個女兒都是他的人了,索性跟著瘋一把,便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去?!?/p>
王建國帶著三百安陽兵,跟著張萬利指的方向,很快來到寡婦嶺腳下。
他讓隊伍在隱蔽處停下,從隨身空間里摸出一架無人機(jī)。
無人機(jī)嗡嗡升空,在百米高空盤旋,鏡頭清晰地捕捉到山寨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
山門厚約半尺,門后藏著十名持弩的土匪;左側(cè)山腰有個瞭望塔,兩個土匪正靠著欄桿打盹;聚義大廳的屋脊上插著面黑旗,廳內(nèi)五名匪首圍坐在八仙桌旁,桌上堆著金銀綢緞,其中那個滿臉刀疤的壯漢腰間別著虎頭令牌,想必就是大當(dāng)家;后院的柴房里,十幾個婦孺蜷縮在角落,張萬利的婆娘正緊緊抱著個約莫五歲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