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月緊緊裹著自己的外袍,神色不耐,“知道了,要不是孟婆子整日念叨讓我來,我才不會來這兒,冷死了!”
裴氏聽著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說著這樣的話,心如刀割,可仍舊忍不住叮囑,“月兒,你且記著?!?/p>
“待你舅父差人來后,你一定要盡快去上京尋求你舅父庇護(hù),到時候也能嫁個不錯的門第?!?/p>
“等你舅父來后,你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容嫣那個賤人隨公子去上京!”
陸文月不明白,“為何?”
“她一個賤婢而已,若是不自量力去裴家,我不是更好對她動手?”
“咳咳——”裴氏手里的帕子一陣濕意,她眼神狠厲,“因為她根本就不是劉媽媽的女兒,是當(dāng)初劉媽媽替我送藥給你外祖母時,從上京偷來的?!?/p>
“偷?”
“容嫣那個賤人是偷來的?”
“咔吧-”
暗處,容嫣手心猛地攥緊,骨節(jié)咔咔作響。
她腦袋轟的一響。
難怪,難怪劉媽媽那般對她!
難怪陸文月上一世會說出她不是劉媽媽最疼愛的女兒這樣的話。
她竟是劉媽媽偷來的孩子?
裴氏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當(dāng)初巫醫(yī)說我若想要盡快有孕,需得有一個小孩子沖福,劉媽媽去上京的另一件事就是將你舅父為我準(zhǔn)備的沖孕的孩子帶回來,誰知路上那孩子被人偷走,劉媽媽為了逃避責(zé)問,便從上京城外的驛站偷了一個孩子?!?/p>
“事成之后一時不忍心掐死她,竟留下個禍害!總之,你萬不能讓她去上京,若是讓她知曉此事,只怕這輩子都會揪著你不放!”
“咳咳——”
容嫣仿佛墜入寒潭,渾身都透著涼。
她快步奪門而出,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息起來,眼眶又酸又澀,竟是低笑出聲。
她們都在利用她!
將她從親人身邊偷走,讓她為奴為婢還不夠。
還要將她抽筋扒皮,榨干每一分價值!
她居然還曾對主家感激涕零,忠心耿耿。
她們,都該死!
陸文月想尋裴家庇護(hù),安穩(wěn)度過一輩子,嫁個好人家?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