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乞丐圍堵破廟逃亡觸發(fā)奇遇（第1頁）

大楚京都的五月初，晨光剛給西街的青石板鍍上金邊，夏紫月的袖中就傳來靈泉水的輕顫。她攥著半塊沒吃完的炊餅，剛轉(zhuǎn)過巷口，墻角突然竄出個灰撲撲的身影，缺了門牙的嘴咧得能塞進整個炊餅：“夏姑娘！再給顆‘笑口常開丸’吧！您瞧我這肚子——”老漢撩起補丁摞補丁的衣襟，圓滾滾的肚皮在晨光下泛著青光，像扣了口生了銹的鐵鍋。

“王大爺，您昨日剛吃了三顆！”夏紫月后退半步，炊餅渣掉在繡著并蒂蓮的鞋面上。三日前她在西街施粥，見這老乞丐蹲在茅廁門口哼哼，隨手塞了顆用靈泉水泡過的山楂丸，沒想通完便意的老漢逢人就夸“將軍府嫡女的藥丸比御膳房的蜜餞還靈”，如今整條西街的乞丐都認準(zhǔn)了她腰間掛著的葫蘆錦囊。

“姑娘行行好！”拐角處又冒出七八個破衣爛衫的身影，拄著打狗棍連成扇形包圍圈。最前頭的小乞丐吸著鼻涕，舉著片梧桐葉當(dāng)狀紙：“李三哥吃了您的藥，蹲茅房笑了半個時辰，茅坑都被笑塌啦！”

夏紫月太陽穴突突直跳，想起昨日在侯府門口直播時，顧沉淵派來的小廝混在人群里扔臭雞蛋，如今又被乞丐圍堵，腰間的翡翠玉佩突然發(fā)燙——那是母親的陪嫁，自從在將軍府曝光嫁妝清單后，就常隱隱發(fā)熱。

“每日限三顆！”她突然拔高聲音，從袖中摸出個小瓷瓶，往空中拋去。乞丐們哄搶間，她轉(zhuǎn)身就跑，繡花鞋在青石板上敲出鼓點。身后傳來“哎喲”“別搶我的”的叫嚷，拐過三道彎，眼前出現(xiàn)座爬記爬山虎的破廟，朱漆剝落的匾額上“普生寺”三字缺了半邊，像被人啃掉了門牙。

剛跨過門檻，頭頂瓦片“咔嚓”碎裂。夏紫月本能地抱住頭，卻覺腳下青磚突然松動，整個人墜入黑暗。下墜的瞬間，玉佩硌得胸口發(fā)疼，她下意識咬住玉墜繩結(jié)，忽然眼前白光炸裂，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云霧繚繞的空間：三畝方田泛著熒光，中央眼清泉咕嘟冒泡，水邊石壁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小字，被青苔遮了大半。

“靠！穿越者標(biāo)配的靈泉空間？”她顧不上屁股摔在濕泥上的疼，撲到泉邊捧水就喝。甘甜泉水入喉的剎那，丹田處騰起股熱流，可下一秒嘴角就不受控制地上揚：“哈、哈哈哈哈！為什么這泉水……哈哈哈哈像含了十斤桂花蜜！”

破廟外，乞丐們舉著破碗追進來，看見夏紫月抱著膝蓋在神臺前笑出眼淚，全都愣住了。小乞丐戳戳通伴：“她、她是不是吃錯藥了？”話沒說完，自已也“噗嗤”笑出聲，接著整個破廟響起此起彼伏的傻笑，連房梁上的蝙蝠都被驚得撲棱翅膀，糞球雨點般落下。

夏紫月笑到眼淚糊臉，才想起石壁上的字：“靈泉治百病，副作用狂小三日，后必腹瀉，慎用?！彼疵砸汛笸龋勺旖且琅f不受控地抽搐，眼睜睜看著乞丐們笑倒在記地灰塵里，最年長的王大爺笑得拍地，破碗扣在頭上當(dāng)鈴鐺晃，驚飛了梁上的麻雀。

“誰在里面？”突然傳來官兵的呵斥聲。夏紫月渾身一激靈，這才想起顧沉淵昨日放話“要送她去順天府”，莫不是追兵到了？她連滾帶爬躲到坍塌的香案后，透過蛛網(wǎng)看見廟門被踢開，為首侍衛(wèi)穿著侯府的赭色衣袍，腰間玉佩刻著的雙鶴紋在晨光下格外刺眼。

“大人，是群瘋子在笑！”侍衛(wèi)捏著鼻子皺眉，刀尖戳了戳笑到打滾的小乞丐。夏紫月屏住呼吸，突然發(fā)現(xiàn)靈泉空間里的藥田在發(fā)光，指尖輕點，竟從空間里摸出把帶露的蒲公英——明明掉進破廟時兩手空空，此刻掌心卻實實在在捧著株草。

“撤！別管這些瘋子?！笔绦l(wèi)首領(lǐng)甩袖，靴跟碾碎半塊殘碑。夏紫月聽著腳步聲遠去，這才敢探頭，卻見乞丐們笑到臉色發(fā)青，王大爺邊笑邊捶地：“夏、夏姑娘……快、快停下啊哈哈哈哈！”

“停個鬼！”她踉蹌著爬起來，突然福至心靈，從空間里取出沾著靈泉水的艾草，在破香爐里點燃。青煙升起的瞬間，狂笑聲竟?jié)u漸低了下去。小乞丐揉著肚子抽氣：“姐、姐姐，我好像……想蹲茅房……”

夏紫月扶著神臺喘氣，盯著石壁上的小字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靈泉空間怕是母親留給她的保命符，當(dāng)年母親難產(chǎn)傷身后不能再孕，說不定早將空間封在玉佩里。再看藥田里，昨天她隨手種下的野菊花竟抽出尺高的莖稈，葉片上還凝著金粉般的光點，輕輕一碰，竟散發(fā)出薄荷混著人參的香氣。

“姑娘，您這是會仙術(shù)？”王大爺擦著笑出來的眼淚，膝蓋一彎就要跪。夏紫月趕緊扶?。骸皠e別別，我就是……會讓些奇怪的藥丸。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以后誰再追著我要藥，我就往藥里加巴豆！”

破廟外傳來更聲，巳時三刻。夏紫月整理好裙擺，忽然想起空間里還有半塊沒看完的石壁刻字，似乎提到“靈泉認主需滴血”，剛才墜落時咬破的指尖還在滲血，說不定就是那時激活了空間。她摸著腰間重新完整的玉佩，忽然聽見廟頂傳來瓦片輕響，抬頭看見道青影閃過——是父親派來的暗衛(wèi)？

“記住，每日最多喝三口水！”她對著還在揉肚子的乞丐們叮囑，忽然想起空間泉水能治百病，卻獨獨治不了自已被休棄的“心病”。踏出破廟時，陽光刺得人瞇眼，街角糖葫蘆攤傳來吆喝，她摸了摸肚子，突然饞得慌，這才想起從早上到現(xiàn)在沒吃東西，靈泉雖好，可不能當(dāng)飯吃??！

回到將軍府，周嬤嬤正領(lǐng)著兩個小丫鬟在掃落葉，看見她回來，腰彎得比門檻還低：“大姑娘可算回來了！老太太說，東廂的紫藤花開了，讓您去賞花呢?！?/p>

夏紫月挑眉，想起三日前祖母還想把她趕到西跨院，如今曝光嫁妝清單后，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她跟著周嬤嬤往花園走，袖中忽然摸到顆圓潤的石子——是從靈泉空間帶出來的，在陽光下泛著七彩光，像極了現(xiàn)代見過的能量石。

“大姑娘，您臉色真好！”路過二房院子時，夏明珠的貼身丫鬟綠梅突然冒出來，盯著她的臉猛瞧，“比在侯府時還水靈，莫不是用了什么仙藥？”

“是啊，用了‘笑口常開丸’?！毕淖显鹿室鉁惤?，嚇得綠梅后退半步，“不過這藥有副作用，吃了會笑到鄰居以為你中邪，還會腹瀉三天——妹妹可要試試？”

綠梅臉色發(fā)白，慌忙搖頭跑開。夏紫月忍笑前行，忽聞假山后傳來低低的爭執(zhí)聲，是三房的三夫人在罵丫鬟：“讓你把鐲子藏好！要是被大姑娘看見，又要鬧到侯府去——”

她裝作沒聽見，指尖摩挲著空間石子，想起在破廟時，靈泉旁的藥田竟能根據(jù)她的心意生長，剛采摘的蒲公英，現(xiàn)在應(yīng)該長成三尺高了吧？正想著，腰間玉佩突然發(fā)熱，腦海中浮現(xiàn)出靈泉的畫面，泉水竟比之前清澈了三分，藥田里多了幾株從未見過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