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馬車掉頭,啟行后,秋水騎馬對姜疏月跟前,聲音壓低了一些,冷聲道:“世子有令,趙平安一應吃穿度用全由姜疏月負責!”
“另外,我家夫人慈悲,允許你們派一個人進入侯府照顧趙平安生活起居?!?/p>
趙應鵬指定讓姜疏月養(yǎng)趙平安一輩子,蘇瓔珞不希望姜疏月再踏足鎮(zhèn)南侯府半步,所以不得不準許姜府派一個人進鎮(zhèn)南侯府照顧趙平安。
秋水說完,不管姜疏月和姜府上下如何反應,就率著鎮(zhèn)南侯府人馬揚長而去。
一個時辰后,趙平安被帶入鎮(zhèn)南侯府,再被帶到鎮(zhèn)南侯府的西南角的一間偏僻小木屋前。
這間木屋正是當年他娘親被鎮(zhèn)南侯老夫人從大鵬院趕出來后的住所。
秋水對趙平安兇厲地警告道:“平安少爺,您可仔細聽好了。這間屋子和周圍空地就是你今后的活動范圍,你不得踏出半步。”
“膽敢在侯府亂跑,抓到第一次打二十大板,抓到第二次打四十大板,抓到第三次打六十大板!”
“你也別妄想逃出侯府,逃出一次被抓回來,打五十大板,并處死一個姓姜的人。如果你逃走了再不回來,處死整個姜府!”
說完,她帶著所有人離開,留下趙平安和一條老黑狗。
趙平安走到小木屋前,有些自嘲道:“沒想到,我又回來了?!?/p>
他內心憤怒,倒不是因為自己,而是想到了當初娘親受到的不公平遭遇。
打開木門,陳腐氣息撲面涌出。
四年三個多月前,他娘親被那老虔婆強搶嫁妝后,無法在鎮(zhèn)南侯府養(yǎng)胎,只好直接離開鎮(zhèn)南侯府回娘家,之后這間小木屋再沒有人打開過。
里面的食物和物品腐爛生蛆,然后蛆蟲又死去。
四年七個月前,他娘親動手把搖搖欲墜的廢棄小柴屋修整過,如今四年多過去,小木屋飽受風雨和蟲蝕,重新?lián)u搖欲墜了。
“趙平安,我要跑路了?!崩虾诠吩陂T口往木屋內瞧了一眼,露出狗都嫌棄的表情,“照你如今的境遇,只怕連你自己都要餓死,我可不能跟著你餓肚子。”
趙平安連忙道:“老黑前輩,您可是一言九鼎的前輩。再說了,我就是寧愿自己餓死也不能讓您餓了?!?/p>
“少拍馬屁?!崩虾诠犯静豢先胩祝f道,“還是先談好條件吧?!?/p>
趙平安打起精神來:“您說?!?/p>
老黑狗道:“我的條件也不高,你要答應我一件事?!?/p>
“什么事?”
“暫時還沒想好。不過,你放心,肯定是你能辦到的,也不會叫你去死?!?/p>
“沒問題!”趙平安立即滿口答應了。
事實上也只能如此,他目前根本沒有讓老黑狗心動的東西。
天黑好一段時間后,趙平安在木屋內打坐,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粋€熟悉的叫聲:“表小少爺、表小少爺……”
“是陳東來?”趙平安以為自己聽錯了,立即站起來并走出木屋。
只見屋外來了一個燈籠,提燈籠的人正是陳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