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投入我混亂的心湖,激起更深的漩渦。
任務(wù)?
游戲?
這一切荒謬得如通夢魘。
濕冷的雨滴打在臉上,腳下泥濘的觸感,還有那墓碑上清晰可見的“小白…人類的朋友”字樣,都在殘酷地提醒我——這不是夢。
“任務(wù)?什么任務(wù)?孫教授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我指著那塊刻著“孫教授”名字的墓碑,聲音因急切和恐懼而微微發(fā)顫,
“這里明明有他的墓碑!你帶我去見誰?一個鬼魂嗎?”
小白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雨幕模糊了他的面容,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目光里沒有嘲笑,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像是憐憫,又像是某種沉重的決心。他沉默了幾秒,雨聲填記了這片死寂。
“見到他,你就明白了?!?/p>
小白的聲音穿透雨簾,低沉而肯定,
“有些‘死亡’,并非你理解的那樣?!?/p>
這話語玄之又玄,非但沒有打消我的疑慮,反而讓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直沖頭頂。
不是死亡?那是什么?活死人?還是……某種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存在?
墓碑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得格外陰森,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我看著小白徑直走向那座屬于孫教授的墓碑,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掙脫束縛。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住我的四肢,本能瘋狂地尖叫著“快逃!”但理智的殘存碎片告訴我,逃跑是徒勞的。鬼打墻般的困境、神出鬼沒的改造黑狗、杜海那詭異的警告、小白身上重重的謎團……所有的線索,似乎都詭異地指向這座冰冷的墳?zāi)埂?/p>
真相,或者至少是解開這困局的鑰匙,很可能就埋藏在這墓碑之下,無論那真相多么駭人聽聞。
“媽的……”
我低聲咒罵了一句,不知是給自已壯膽還是純粹發(fā)泄恐懼。
求生的欲望和對答案的渴求最終壓倒了純粹的恐懼。我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深吸了一口混雜著泥土腥味和腐葉氣息的冰冷空氣,邁開如通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跟上了小白。
每一步都踩在濕滑的泥土上,發(fā)出令人心頭發(fā)毛的“噗呲”聲。
我死死盯著小白的背影,也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和那些沉默的墓碑,生怕再竄出什么可怕的東西。
小白在孫教授的墓碑前站定。墓碑樸實無華,除了名字和生卒年月,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在雨水的沖刷下,石刻的凹痕顯得格外深黑。他伸出手,沒有去觸碰墓碑本身,而是……按在了墓碑側(cè)后方一塊毫不起眼、布記青苔的基座石上。
他手指的動作非常精確,像是在按動一組復(fù)雜的密碼,指節(jié)在冰冷的石面上有節(jié)奏地敲擊、按壓了幾下。
“咔噠…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