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人難得聚得齊。
陸盡歡預(yù)感今晚有大事發(fā)生,吃完飯就躲回了屋子,陸滿舟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月色透過窗戶透進(jìn)來,在他臉上斑駁,
“方家的事,你聽說了嗎?”陸正堂問他。
陸滿舟點頭:“聽說了?!?/p>
陸滿舟長得是陸家最周正的一個孩子,除了品貌外,就是身上的那股正氣。
他從二十二歲開始攝陸氏集團(tuán)的公事,做事一板一眼,極其端正。
那時候龐青梅尚未離世,龐家與陸家的聯(lián)系也比較頻繁,他不怵董事會的那些人,也不怵陸正堂,大刀闊斧地把陸氏整頓一遍,上上下下都夸他有魄力,會做事。
直到龐青梅去世,不過一個月,陸正堂帶著蘇文月登堂入室,隨著她回來的,還有陸蕭望。
陸蕭望并不比陸滿舟差。
甚至可以說,陸蕭望的能耐,遠(yuǎn)遠(yuǎn)超過陸滿舟。
在外東躲西藏,忍受流言蜚語,還要努力地證明自己,陸滿舟有時自問,若是相同的境遇下,自己怕是都沒有那個本事。
陸滿舟和陸正堂鬧過,結(jié)局是自己差點被踢出陸氏,不過是幾個跟著龐青梅多年的高層力保,陸正堂才留了情面。
自此后,陸正堂便再沒有像從前那樣,他明白,有權(quán)有勢時,你的橫沖直撞是魄力,別人得敬著你,夸你。若你沒有權(quán)勢,那你的那些魄力,就像是笑話。
索性,他爭氣,在蘇文月和陸蕭望的夾擊下,尚能喘息,又做回了集團(tuán)總經(jīng)理的位置。
陸正堂沉默良久:“方家的姑娘,不適合你,陸家要臉面,要名聲。”他頓了頓,望向他:“你說呢?”
看著窗外的月光,彎弓一般,像是方卿眠彎了的眉眼。
他說:“婚書簽了,陸家悔婚,才沒了臉面名聲。”
“再說,流言而已,即便方意映的親生父母是賭鬼,可是方家既然認(rèn)了她,又幫她平了事兒,方家,還是在乎她的?!?/p>
蘇文月不合時宜的敲了敲門。
“正堂,你找我?”她瞟了一眼陸滿舟,“你們父子先聊?!闭f罷,她退了出去。
“想好了?”陸正堂望著他。
“想好了?!?/p>
“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