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龍帶著燒焦的木偶?xì)埡『湍菑堻S紙趕回聚珍閣。陳亮捏著黃紙對著日光看,紙上的朱砂符文歪歪扭扭,卻透著股陰毒的邪氣。
“這是最下三濫的扎小人術(shù),”陳亮眉頭緊鎖,“但用新墳埋替身木偶,還摻了尸油,就不是普通的詛咒了。這是想把張浩的魂魄勾到替身身上,讓他替死?!?/p>
張浩聽得臉都白了,手里的玉佩攥得緊緊的:“誰會害我?我在縣城沒得罪人啊?!?/p>
“會不會是蛇堂的余孽?”李龍猜測道,“曹浪雖然被抓了,但他那些手下說不定還在暗處憋著壞?!?/p>
林小燕飄到黃紙旁,指尖拂過字跡:“這符文里的怨氣,和蛇堂的邪氣不一樣。更像是……女人的怨氣?!?/p>
陳亮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身從賬簿里翻出張當(dāng)票:“張浩,你娘去世前,是不是在城里住過?”
“是啊,”張浩點(diǎn)頭,“我娘病重時(shí),在城西的王寡婦家租過半年房子。后來她走了,我就把她的東西都搬回鄉(xiāng)下了。”
“王寡婦是什么樣的人?”陳亮追問。
“四十來歲,守著個小院子,平時(shí)幫人縫補(bǔ)漿洗。”張浩回憶道,“我娘說她心眼好,就是命苦,丈夫死得早,沒留下一兒半女?!彼蝗灰慌拇笸?,“對了!王寡婦手腕上,也戴著個銀鐲子,跟昨天那老婆子戴的很像!”
李龍拎起柴刀就往外走:“那還等啥?去找王寡婦問問!”
“等等,”陳亮攔住他,“直接去問,她肯定不會承認(rèn)。得想個辦法引出她的真面目?!彼烈髌?,對張浩說,“你明天照常去雜貨鋪開店,故意把玉佩露在外面。我和李龍躲在暗處,看誰會來。”
林小燕補(bǔ)充道:“我可以附在玉佩上,要是那王寡婦真有問題,我能感覺到她的怨氣?!?/p>
第二天一早,張浩揣著玉佩去了縣城。剛打開鋪門,就見隔壁賣豆腐的張嬸探過頭來:“浩子,昨天半夜你鋪?zhàn)永镎τ谢鸸??我男人起夜時(shí)看見了?!?/p>
“哦,是我點(diǎn)了堆柴火取暖,天太涼了?!睆埡齐S口編了個瞎話,心里卻提高了警惕。
日頭升到頭頂時(shí),王寡婦果然來了。她提著個竹籃,里面裝著些針線,說是聽說張浩開了雜貨鋪,送些針頭線腦過來。她穿著件月白色的布衫,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看起來和善可親,一點(diǎn)不像藏著壞心的樣子。
“王嬸,謝謝您。”張浩接過竹籃,故意把戴玉佩的手露在外面。
王寡婦的目光在玉佩上停了一瞬,隨即笑著說:“你娘要是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肯定高興。她當(dāng)年總念叨,就怕你學(xué)壞?!?/p>
“是啊,我現(xiàn)在知道錯了?!睆埡祈樦脑捳f,眼角的余光瞥見街對面的茶館里,李龍正假裝喝茶盯著這邊。
王寡婦又說了幾句家常,臨走時(shí)突然說:“浩子,今晚別關(guān)后窗,我給你送點(diǎn)我做的醬菜,你娘以前最愛吃的。”
張浩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卻應(yīng)著:“好,謝謝王嬸。”
等王寡婦走遠(yuǎn),張浩趕緊關(guān)了鋪門,跑到茶館找李龍:“她果然有問題!還讓我別關(guān)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