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做飯,但不代表他會在戶外做飯。
生火這一道程序,成了他最大的阻礙。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熏得臉上黑一塊灰一塊,也沒把火生起來,她不一樣,她小時候放假就會回到村里玩,跟村里小朋友生火爬樹掏鳥蛋,什么都干過。
所以,作為他隔壁組的她,實在看不下去,上前給他把灶里掏空,重新生了火。
他看著熊熊燃燒起來的火苗,有片刻怔忪,可能知道自己的樣子過于狼狽,他甚至沒跟她說謝謝。
但后來,他的發(fā)揮就很穩(wěn)定了,一看他炒菜做飯的架勢,就知道他在家里是干活的。
那是她唯一一次吃到他做的菜。
他們組的人還算有良心,知道這頓飯能成功吃上,基本靠他,所以,吃飯的時候把雞腿給了他。
他沒有吃,經過她這個組的時候從她身邊走過,把雞腿放進了她碗里。
那時候,她整顆心都是砰砰亂跳的,那只雞腿,像在熱油里翻滾,她不敢碰,甚至僅僅就這么看著,都覺得亮得刺眼。
最后,這只雞腿她至少花了半小時才一點一點,慢慢啃完,全程,不知道它是什么滋味。
那是她和他之間為數不多的交集。
那天晚上,她夢里全是他的樣子。黑一塊灰一塊的臉,切菜時纖長的手指,炒菜時一絲不茍認真的表情
第二天上課,她看著他的背影,寫了滿滿一頁“溫廷彥”
后來,那張紙不知道去了哪里,但這三個字,卻牢牢刻在她心里,揮之不去。
她說他問過他題目。
她是真的問過。
他可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