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序一向高高在上,不可能直接開口讓我繼續(xù)幫他做素齋。
可他胃口又挑,對食物的要求極高,便直接給助理打了電話,吩咐道:“去請精通素齋的廚師,薪水不是問題,我明天就要見到?!?/p>
這時,從剛才到現(xiàn)在一直表現(xiàn)得如寄人籬下的受氣包蘇雅欣開口了。
“葉小姐,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我這樣帶著朵朵住進來,是有些唐突了”
我臉色平靜:“知道唐突你還舔著臉住進來?這天底下除了我和顧時序的家,就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嗎?你蘇雅欣這輩子就非得靠插足才能有個住處?
蘇雅欣被我嗆得臉色一陣青白,想反駁什么又忍住了,淚水盈盈望向顧時序。
只有我看見她放在桌布下那緊緊攥起來的手指。
朵朵雖然是個小孩子,但她也聽出了我語氣不善。
于是害怕地跑到顧時序面前,坐在他腿上,弱弱地問:“爸爸,這個阿姨是誰?她好兇?!?/p>
“朵朵不怕,阿姨她不是壞人?!?/p>
顧時序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可他終究沒有當著蘇雅欣的面再對我紅臉。
我想,大概是因為這次他把這對母女接回家在我眼皮子底下撒野,我這么“配合”,不吵不鬧,他怎么都有點理虧。
所以他也就沒好意思再得寸進尺,總不能讓我接受他的外室,還讓我給她們陪笑吧?
因為沒挑起來我跟顧時序的紛爭,蘇雅欣肉眼可見的不高興,滿桌子的素菜就更是味同嚼蠟了。
我心中不禁嘲諷。
顧時序信佛三年,我這個無肉不歡的人也跟著他吃了三年的素食。
可蘇雅欣想搶男人,竟然連這一關都過不去。
我吃飽了,放下筷子,在他們各種復雜的目光中離席。
回到客房,我深深吸了口氣,環(huán)顧著我住了快四年的家。
從主臥住到客房,更像是客人了啊。
我昨天一夜沒睡,中午想補個覺,就聽見敲門聲。
開門后,竟是蘇雅欣站在門口。
她手中拿著一個大袋子,道:“葉小姐,不好意思,這里面是你和時序哥的結婚照。他說,讓朵朵看見不太好。所以,就麻煩你收起來一下了。”
“不必了,丟去垃圾桶吧。”
我面無表情地說完,就要關門。
可蘇雅欣沒有激怒我,顯然不想放棄。
她連忙抵上門框,柔柔地說:“葉小姐,朵朵是我和時序哥之間的秘密,是有難言之隱的。你真的沒必要這般賭氣,等我們一走,你這些照片還是可以掛起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