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斜照進廟堂,一根斷柱前,竟然綁著一個青年。
他臉上被打的青紫,嘴也被塞了破布,手腳用草繩纏得結(jié)結(jié)實實,還不時扭動掙扎。
“許遠洲?”沈漓一怔。
團子叉著腰,一臉驕傲地哼道:“這家伙偷了小姐的銀子,結(jié)果直接給我捆了!”
“就是,就是抓他回來之后就找不到小姐了,都怪他!”
沈漓還是詫異,許遠洲雖然不成器,但確實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不然她也不會逼著他習(xí)武,還給他鋪路讓他進校衣衛(wèi)。
團子竟然能把他抓?。?/p>
想起阿姐把團子送給她那天說的話,沈漓心底又是一酸,阿姐一定是廢了好多心思才找到了團子這樣的人,就是為了保護她。
可她卻
幸好她昨晚已經(jīng)寫信寄往邊疆,這一世阿姐不會因擔(dān)憂她而受傷被擒了。
沈漓收回思緒,看向許遠洲:“怎么,賭輸了?”
裴云昭聽得直皺眉,“偷別人的銀子去賭,嘖,真是一等一的骨頭輕賤,應(yīng)該直接扭送官府。”
許遠洲滿臉通紅,被塞著嘴說不出話,只能嗚嗚亂叫,眼神卻在控訴沈漓。
團子氣哼哼地踢了許遠洲一腳,嫌他吵人:“好了好了,別再鬼叫了,看你有什么話好說!”
說罷她三兩下扯下塞在他嘴里的破布。
許遠洲“呸”地一聲吐出布條,咳了幾聲后,一開口便是理直氣壯:“沈漓,你快放開我!我是你小叔,花你點銀子怎么了?我花你銀子是天經(jīng)地義!”
他一邊說,一邊試圖掙扎著站起來,滿臉不以為然。
“再說了,”他看著沈漓一身泥塵,語氣越發(fā)放肆,“你以前不也說我年紀小,錢都應(yīng)該交給你保管,還說等我長大了,不僅可以把這些錢交還給我支配,還可以把你的錢也給我花,這都是你親口說的,你忘了?”
沈漓神情冷淡,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以前是說過,但現(xiàn)在,我跟許知行已經(jīng)恩斷義絕,你也不再是我的小叔叔?!?/p>
許遠洲愣住,似乎沒料到她會這么說:“你什么意思?”
“很簡單,”沈漓道,“從今往后,我不是你嫂子,你也不是我小叔,請把從我這里偷去的銀子全部還回來?!?/p>
“沈漓,你瘋了!”許遠洲大喊,“你跟我哥認識這兩年,對我一直還算可以,我也馬上就愿意接受你了,現(xiàn)在就因為幾兩銀子,你就翻臉不認人?你不想跟我哥在一起了?”
“我告訴你,我是我哥唯一的弟弟,你這么對我,我哥不會原諒你的!”
他才不信沈漓能放下他哥,前世她對她哥有多癡迷他都看在眼里。
不想沈漓眼神淡漠,“少說廢話,現(xiàn)在,把你偷的銀子還回來,否則我便親自去順天府報官?!?/p>
許遠洲臉色一變,眼底浮起一抹惱怒:“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沈漓反問。
一旁的團子叉著腰,立刻挺身而出:“小姐,我跟你去!我就是想看他蹲牢房!誰讓他偷小姐的錢!我親眼看他摸我包袱的!”
“我也作證?!迸嵩普沿撌终玖ⅲ叭羰钦沾笄煞?,偷銀十兩以上,可判杖責(zé)加拘押,你自己掂量掂量你該被判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