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雄當(dāng)然不能把刻耳塞門斯就這么放回人間去,這家伙實力很強,腦子又很笨,沒準(zhǔn)到了人間就會惹出什么大亂子來。
所以他決定,無論如何,先給這個落后時代兩萬三千年的“狼之魔王”科普一點基本常識再說。
這實在是一件很辛苦的工作,尤其受教育的一方還是個傻子。
特么它是個傻子!
是個傻子啊!
在此后的十幾天里面,“它是個傻子,咱不跟傻子一般見識”這類的話,反反復(fù)復(fù)地出現(xiàn)在隋雄的嘴里和心里。
但十幾天之后,他終于再也無法忍耐下去,咆哮著留下一句“讓沃尓來教你算了”,就摔碎了教鞭和黑板,頭也不回地跑了。
只留下滿臉茫然的刻耳塞門斯呆呆地坐在書桌前,不知道水母老師為什么突然發(fā)狂。
“這小混賬是我教過的最差的學(xué)生!”隋雄喃喃自語著,無精打采。
此刻他將自己變成了不可見的虛空之物,漂浮在主位面的高空中,隨風(fēng)游弋。當(dāng)真是宛若莊子所謂“泛若不系之舟”一般,逍遙自在。
只是,他的心情卻郁悶得很,一點也不逍遙。
刻耳塞門斯那家伙簡直笨得可怕!
作為遠(yuǎn)古的魔王,它的智力并不低,起碼記性挺好的。隋雄教它什么,基本上最多三遍,它就能夠記住。然而當(dāng)它需要把“記憶”轉(zhuǎn)化為“思維”的時候,就顯得非常拙劣。比方說隋雄教它一加一等于二,再教它一加二等于三,以此類推。然后問它二加三等于幾,它會思考半天,努力回憶,最后用很純真的眼神看著隋雄,回答“老師,這個你沒教我啊”。
……
隋雄能忍這么多天,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但再怎么耐心好,今天終于也到了極限。
“唉!希望沃尓能夠把它給教好吧……”隋雄深深地嘆了口氣,將對沃尓的愧疚感埋到心底,瞇上眼睛打算放松一下。
不知不覺,他就睡著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哭聲。
“咦?誰在哭?”
隋雄睜開眼睛,朝著下方哭聲傳來的地方看去。
說來也巧,他這么隨意漂浮游弋,不知不覺就飛到了金幣聯(lián)邦的上空,正好看到浩浩蕩蕩的龐大遷徙隊伍正在猶如螞蟻搬家一般慢慢吞吞地行進(jìn)著。
在遷徙隊附近一小片曠野上正在舉行火葬,十幾具尸體被放在木柴堆上,被熊熊燃燒的火焰吞沒,伴隨著滾滾濃煙和親人的哭泣聲,化作一堆堆骨灰。
隋雄皺了皺眉,快速降到接近地面的高度,隨便選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火葬主持人的壯漢,用神力探測了他的思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些人都是病死的。
雖然瘟疫之神用神力阻止了大規(guī)模瘟疫的爆發(fā),但一大群人在這種日漸炎熱的天氣里面長途跋涉,怎么可能沒有生病的?
那些年輕力壯的還好,老幼體弱的一旦生病,即便是有醫(yī)生治療,也很難熬得過去。
別的不說,病人大多需要臥床靜養(yǎng),還需要充足的營養(yǎng),這兩條在遷徙隊里面都不可能得到滿足。
在這種情況下,死者自然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
遷徙剛開始的時候,情況倒是還湊合。但隨著遷徙的時間越來越長,人們的身體也越來越差,病死的人也就漸漸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