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隋雄就已經(jīng)坐在了神國的會議廳里面,將自己和貴族之神的這場秘密會晤大致內(nèi)容告訴了諸位從神和盟友。
“看來貴族之神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闭x之神約爾加德曼冷笑著說,“其實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可惜祂不肯?!?/p>
“祂想回頭也難啊?!卑氆F人的戰(zhàn)士和工匠之神莫拉尼嘆道,“祂的核心信徒是貴族尤其大貴族,他們不可能支持‘君子之澤五世而斬’的做法。祂要是回頭,成功與否尚未可知,但代價肯定不會小?!?/p>
“但祂不回頭,將來遲早死路一條!隨著技術(shù)和文化的進步,新的時代遲早要到來,傳統(tǒng)的貴族體系必然會崩潰?,F(xiàn)在斗爭還不激烈,差不多是祂回頭的最好機會。日后想要再回頭的話,代價會比現(xiàn)在慘重得多——甚至可能,再也回不了頭,只能跟著舊時代一起死,當(dāng)個殉葬?!敝R之神沃尓搖頭嘆道,“凡人常常諱疾忌醫(yī),最終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到送命,神祇其實也差不多?。 ?/p>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新時代興起,舊時代落幕,必定伴隨著一大批神祇的誕生和隕落?!彪m然實力強大卻容貌蒼老,宛若行將就木的法律之神勞·布蘭斯嘆了口氣,說,“這就像人間的國家興亡,既會誕生一大批新貴族,也會有一大批舊貴族跟著陪葬……這都是必須的代價?!?/p>
“總歸是可惜了,都是人才啊……”隋雄嘆息著說,“這些人如果能夠?qū)⒕ㄔ谥卫韲疑?,無論對人對己都會更好。結(jié)果白白地把血流在改朝換代這種事情上,拿身家性命去給舊時代殉葬,真是不值。”
“平民死得,士兵死得,貴族自然也死得,大家都是一條命,誰也不比誰金貴?!闭x之神搖頭,冷笑著說,“神祇也是一樣。”
“說起來我比較在意另外一件事……你們說光輝之主究竟在想什么?”財富女神曼妮斯對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不感興趣,倒是對于光輝之主的動向饒有興趣,“祂明明一直就在打壓騎士之神,扶植貴族之神,貴族之神推動伍茲篡位,清洗騎士之神信徒,祂也持默認的態(tài)度,可為什么等清洗完了之后,祂卻立刻勒令貴族之神教會退出,一點好處都不給他們占呢?”
祂停了一下,又說:“就算不給貴族之神教會占便宜吧,祂至少也該讓別的教會來占了位子才對啊……”
諸神盡皆搖頭,大家都很納悶。
伍茲清洗了騎士之神的信徒,以及那些忠于先王的大臣之后,朝廷也好軍隊也罷,都騰出了許多位子。就算不讓貴族之神教會把這些位子占了去,光輝之主至少也該安排別的教會接受,畢竟這是貴族之神從騎士之神那里奪來的好處,算是人類諸神自家碗里的肉,怎么可以平白送給別人呢?
但光輝之主卻沒有讓任何一位人類神祇的教會進駐雄鷹王國,以至于伍茲清洗之后頓時陷入無人可用的窘境,堂堂人類最古老的國家,竟然要靠從冒險者和地方貴族里面提拔人才,以支撐中央。
這種事情簡直難以想象,就好比一個人,辛辛苦苦去打獵,受了不輕的傷才捕捉到獵物,然后殺了,割肉,烤熟了——再然后他沒吃,就扔那兒了。
要不是這事是光輝之主做的,大家定然會覺得這家伙腦子有問題,怕是那種混亂到極點的邪神才做得出這種事來。
然而光輝之主是守序方向的神祇,祂的本質(zhì)決定了祂不會做這種事。
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大家討論了一番,始終不得要領(lǐng),最后也沒能討論出什么結(jié)果來。
當(dāng)然,如果“那家伙腦子本來就有問題”可以算是結(jié)論的話,倒也還是有個結(jié)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