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guān)生物“杜堊登”跑得飛快,力量也很大,拉著那輛載了三四十人的公交車跑成了一溜煙,眼見著窗外的景物呼啦啦飛快地后退,一路上走走停停,乘客上上下下,不一會兒就穿過了兩邊房屋林立的長長街道,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廣場。
因為在車子里面,視野有限,所以康布羅納暫時看不清這廣場究竟有多大,但他至少知道車子在廣場上前后停了兩次,到第三次的時候,才來到他們此行的第一站,中央廣場北站。
杜堊登每到一站都會報站名,只是它用的都是簡略的稱呼,比方說“中央廣場北站”就被稱之為“廣場北”。這個說法真的很奇怪,但并不難理解。
當(dāng)公交車到站之后,康布羅納帶著依然一臉懵懂的妻子下了車,來到了同樣的綠色站臺。
離開了視野不佳的公交車,虛空城中央廣場頓時完全映入了他的眼簾。
“真大啊!”
這一瞬間,康布羅納只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是啊,真大!
虛空城中央廣場,實在是太大了!
這座廣場究竟有多大呢?他目前站在廣場北側(cè)的公交站臺上,一眼看去,直到他看不清的地方,都是廣場的范圍。
當(dāng)然,這也有康布羅納近視眼的原因,但即便如此,這座廣場的龐大,也足以讓他瞠目結(jié)舌。
如此龐大的廣場當(dāng)然不可能是空曠的,這里分布著許多水池、花壇,以及中小型的游樂設(shè)施。還有很多藝人們正在露天表演,有唱歌的、有朗誦的、有表演雜技的、有表演魔術(shù)的……他甚至看到好幾位實力不凡的冒險者們也在表演。
比方說不遠(yuǎn)處一個女游俠,她在距離自己大概五十步的地方樹立了幾個靶子,一箭一箭都射在靶子上,箭無虛發(fā)。
靶子附近,有個穿著皮甲的劍客正在演練劍術(shù)。他的劍術(shù)并不快,但每一劍都沉穩(wěn)而且凌厲,康布羅納暗暗盤算了一下,自己和對方交手的話,如果不能靠力量占到優(yōu)勢,那么大概撐十來個回合就是極限了。
靶子的另外一邊,一個光著上身的野蠻人也在表演。他的表演方法很粗糙,就是讓那些普通的游客用粗大的木棒往他身上隨便砸。只見一個個高大的漢子費力地抱著比胳膊還粗的木棒,一下一下重重砸在他的身上,雖然常常砸得他后退,卻傷不到分毫。
這一幕看在普通人眼力,大約只是有趣,但康布羅納卻看得眼皮直跳。
(老天,我該不會是看錯了吧?那應(yīng)該是野蠻人這一系的特殊專長‘傷害減免’啊。能夠把傷害減免修煉到這個地步,這人怕是已經(jīng)踏入高階層次了吧?一個高階的冒險者,居然會在街頭賣藝?我的眼睛大約的確是需要去治療了……)
而看到另外一邊幾位表演者的時候,康布羅納甚至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也出了問題,產(chǎn)生了幻覺。
那是幾位法師,施展的是至少中階層次的法術(shù)。
和武力方向的冒險者們不同,施法者們一般都有優(yōu)裕的生活和穩(wěn)定的收入。他們不需要也不可能跑到街頭去賣藝,尤其是那些已經(jīng)渡過了最艱難的低級法師時代,踏入中階層次的法師們。
每一位中階法師,至少都有相當(dāng)于一個低級貴族的身家,不少中階法師的財富還超過大多數(shù)的騎士,甚至于可能接近一個男爵的層次??挡剂_納怎么也無法想象,一位男爵大人會跑到街頭賣藝——而且看他們的神情,似乎還很開心的樣子。
為什么會這樣?中階法師難道不應(yīng)該正在建造或者準(zhǔn)備建造屬于自己的魔法塔嗎?就算他們再怎么窮困,至少也會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法術(shù)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