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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凍土荒原一路向東南,眼前的景色漸漸變得繁榮旺盛起來。
地上的苔蘚越來越少,灌木和雜草則越來越多;草叢里面的生靈不僅數(shù)量增加了,種類更是千奇百怪;遇到北地人的次數(shù)也在增加,牧民們畜群規(guī)模同樣在不斷擴大。
當腳下的泥土終于不再是凍土的時候,隋雄看到了一道很清晰的線。
草原和凍土的分界線。
這是很奇妙的景象,仿佛天地間有那么一只無形的手,將這莽莽荒原一分為二,北方是貧瘠的凍土荒原,南方則是連綿不絕的大草原,從荒原到草原,往往只是幾步的距離。
隋雄飛起在空中,出神地凝望著這壯觀的景象,覺得心情都舒暢了很多。
他隨手抓起身邊的一大把雜草,用法術(shù)把它們變成了紙張,然后又將一段灌木變成了木炭,在上面涂畫起來。
一口氣畫了大半個小時,一副風景素描已經(jīng)躍然于紙上。
隋雄畫的當然就是此刻他所看到的景象,因為力量的增強和感知的敏銳,他的畫功不知不覺之間有了極大的長進,專心畫畫的時候還不覺得,等畫好之后再一看,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覺得這畫簡直可以放在學校里面當范本或者教科書什么的了……”看著自己的作品,他不由得嘀咕起來,“如果能夠回到地球的話,或者我真的能直接當個畫家吧?”
“到時候我就專門畫各種風景,一幅畫賣它兩百萬!”
他想想,又搖搖頭:“兩百萬不可能,我又不認識混江湖的,人家又不用找我來幫忙xiqian,哪里可能發(fā)神經(jīng)把巨款砸在我的畫上……但二百萬賣不到,二十萬還是可以的話?再怎么差,起碼也該有兩萬……”
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
他當年上大學的時候,班上有個同學寫網(wǎng)絡小說,既是作者,也是讀者。某天這位兄弟很憤慨地說,一個他喜歡的作者,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更新了。
“我都寫了四十萬字了,琢磨著他怎么也該寫十四萬字吧!十四萬沒有,起碼也該有四萬;四萬沒有,或者有四千,總算也更新個一兩章……結(jié)果一看,他一章都沒更新!我忍不住找他詢問,才知道這混賬每天忙著玩游戲和吃飯喝酒,總共才寫了四個字!”
想起這段趣事,隋雄忍不住搖頭微笑,對故鄉(xiāng)又多思念了一分。
收起畫紙,他踏著柔軟的牧草,朝著草原深處走去。
這片草原被吟游詩人和學者叫作“蠻荒草原”,但平民和冒險者們更喜歡管它叫“大荒野”。這里是獸人和半獸人聚居的地方,也是整個主位面唯一的一個帝國所在。
獸人帝國。
稱霸一方即可稱王,統(tǒng)馭一族才能稱帝,主位面很大、種族很多,但真正有資格稱之為“帝”的,卻只有兩位。
一位是龍族之主,所有巨龍至少在名義上都臣服于他的半神強者,金龍皇帝。另一位則是獸人之主,統(tǒng)治整個大荒野的帝王,傳奇強者,荒野皇帝。
整個主位面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獸人和一半以上的半獸人都居住在大荒野上,這里也是他們唯一有自己國家的地方。統(tǒng)治這片大荒野的是獸人帝國,每過一段時間,這些性格野蠻的家伙們就會因為資源的匱乏,或者更多只單純出于對于暴力和鮮血的渴望,向東向南發(fā)動進攻。
在獸人帝國的東方是神圣天使王國,那是一個相當強大的國家,以對太陽神的信仰為國教。國內(nèi)牧師的數(shù)量多得驚人,在戰(zhàn)斗中擁有非同尋常的韌性,任憑獸人帝國怎么進攻,都能夠牢牢地守住防線,從沒被獸人們占過大便宜。
而獸人帝國的南方則是雄鷹王國,那是主位面最歷史悠久的人類國家,國內(nèi)武風昌盛,高手如云。這個國家也是少數(shù)推崇騎士之神信仰的國度,每三年一次的大陸騎士錦標賽總能吸引來自大陸各個地方的騎士們。無論是表演型的貴族騎士,還是實戰(zhàn)型的冒險騎士,都能夠憑借自己的本領獲得榮譽。常常有人在這里一舉成名,從默默無聞之輩,一下子就變成了馳名大陸的強者。
和一味采取守勢的神圣天使王國不同,雄鷹王國面對獸人帝國毫不示弱,和他們打得有來有回。基本上每過年,他們就會發(fā)動大軍,向著獸人帝國發(fā)動進攻。一方面是為了消除隱患,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彰顯武力。
不過,自從十八年前那場“血染鷹冠”的之后,雄鷹王國的高級騎士死傷甚多,即便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代人,這份損失也沒能完全彌補起來。最近這些年,他們在和獸人帝國的戰(zhàn)爭中一直處于下風,非常被動。
按照隋雄的計劃,要等回頭的路上才會路過雄鷹王國,現(xiàn)在他只是穿過獸人帝國,朝著神圣天使王國前進而已。
在草原上漫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尤其當夜晚降臨的時候,滿天繁星就像點綴在巨大的罩子上,然后這罩子直接扣在蒼茫大地上,能夠清楚地看出星空和大地的分界線,簡直猶如海平面一般。
夜晚是屬于各種兇惡的野行類生物的,無論它們是猛獸、魔獸,還是獸人,都沒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