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電話那頭黃貫對劉強冬說了什么,大家只看見,本來一臉喜色的劉強冬,在踏出會議室門口的時候,臉色幾乎瞬間就沉了下去。
徐欣暗道不好,匆匆起身,往外走去。
陸恒和林素對視一眼,嘴角含笑,出岔子了。
只不過這個岔子,和自己預(yù)料得差不讀,唯一的出入是沒想到黃貫做得那么絕,連最后的談判都沒有參與。
按照陸恒所想,黃貫完全可以過來參與談判,最后再以付出和所得不成比例,股東不同意的借口來拒絕劉強冬,這樣,大家臉上都好看。
然而,有些人的自作聰明,卻是讓陸恒多慮了。
京東總部特別為員工設(shè)立的休息室,這里有柔和的音樂,最新一期的時尚雜志,剛剛調(diào)制的茶水咖啡,甚至還專門設(shè)立了單獨的抽煙區(qū),供一些煙民使用。
徐欣找到劉強冬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正在抽煙區(qū)的椅子上,低著頭一口一口的吸著悶煙。
徐欣是非??春脛姸?,就如她當(dāng)初極為看好網(wǎng)易的丁三石一樣,憑借自己的閱歷和女人獨有的直覺,她十分相信劉強冬或許會是下一個丁三石,甚至超過對方。
看著劉強冬抽悶煙的模樣,徐欣不由有些心疼,她很少看見劉強冬會有這般情緒,即使是在被四十多家基金商輪番拒絕后,這個男人仍然能夠振作精神,重新站到所有人面前,慷慨激昂的訴說京東的美好未來。
“怎么了?”徐欣不顧嗆人的煙味,在劉強冬身邊蹲下來。
“黃貫不來了!”
低沉的聲音從男人喉嚨中發(fā)出,像是一個一個字?jǐn)D出來一般。
徐欣雖然早有預(yù)料,但依然不敢相信,“他為什么不來,梁老親自邀請他的,他敢不來?”
“呵呵”劉強冬冷笑一聲,帶著幾分凄愴,“他給我說是雄牛資本背后的幾個國外股東不同意在金融危機期間,進(jìn)行冒險的投資收購活動。他也是剛接到通知,現(xiàn)在正匆匆趕往香港,準(zhǔn)備召開會議,討論有關(guān)融資我們的事情。你覺得,他說的話,我能信嗎?”
徐欣嘆了口氣,“一個連守時觀念都不能履行的人,確實沒有什么可信的?!?/p>
劉強冬猛地抬起頭來,眼中彌漫著血絲,這些都是他這段日子為了達(dá)成這次融資所做努力的表現(xiàn)。
“然而他那樣說了,我除了信還有什么辦法。欣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京東,我付出了多少,幾乎是全部身家?。‘吷姆e蓄,親戚朋友那邊一屁股債,甚至在你公司那邊我還有一筆過橋貸款沒還。如果這次融資不能取得滿意的效果,京東初具規(guī)模的商業(yè)雛形,很有可能就此崩塌,我需要錢?。 ?/p>
徐欣身子抖了一下,臉色復(fù)雜的看著有些瘋狂的劉強冬。
她沒想到,黃貫的退出,會讓劉強冬受到如此大的刺激。
“都怪陸恒,若不是他一再挑釁激怒黃貫,就不會使這個縫隙越來越大,只要黃貫來到今天的談判會議上,我就有一定把握,拿下一筆可觀的投資。都怪他”
劉強冬喃喃自語著,竟是無意間道出了真相。
徐欣眼中精光閃爍,大家都不是笨人,陸恒那兩三次挑釁,看似不重要,但都或多或少影響了黃貫的投資態(tài)度,眾人之前只當(dāng)他是年少輕狂,不與其計較,然而真的苦果來臨時,卻暗恨起他來。
不過,還是要以大局為重?。?/p>
徐欣苦笑道:“你別怪他,年輕人嘛,心直口快,管不住嘴,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這一次融資,在黃貫退出之后,就只剩下我、梁老、陸恒三家了。我能拿出多少錢,你心里有數(shù),梁老那邊,雖然有錢,但態(tài)度有些曖昧,我也沒摸透情況。所以剩下的陸恒,你可千萬別得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