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宮裝的女子有好幾個,有的蜷縮著,有的趴伏著,可都不是麗嬪。
向榆尋了一圈,連麗嬪的影子都沒見著。
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襲上向榆心頭。
麗嬪去哪兒了?
這次刺殺,與她脫不了干系。
或者就是她和前朝余孽里應(yīng)外合才有的今日刺殺!
就在這時(shí),一絲極其微弱的味道,像根細(xì)小的針,刺進(jìn)了向榆的鼻腔。
那味道很淡,混雜在濃重的血腥味和塵土氣息里,幾乎難以察覺。
有點(diǎn)像……過年放炮竹后殘留的那種嗆人的硝石味,又好像帶著點(diǎn)別的什么說不出的辛辣。
向榆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子,使勁吸了兩下。
沒錯。
真的有股怪味!
她立刻扯了扯旁邊小路子的袖子,壓低聲音,急急地問,“小路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diǎn)嗆鼻子的?”
小路子正捂著胸口順氣,聞言抬起頭,使勁吸溜了幾下鼻子,像只找食的小狗。
他茫然地眨眨眼,小聲回答,“沒有啊,姐姐。除了血味兒和土腥氣,我啥也沒聞著?!?/p>
“不對,肯定有?!毕蛴艿男囊幌伦犹岬酶吡?,那股不祥的預(yù)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得更緊。
她的小臉繃得緊緊的,警惕地再次用力嗅了嗅空氣。
這時(shí),蕭徹那低沉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垂著眼,看著地上被死死按著的趙凜,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你以為你當(dāng)真洞悉了一切?能輕易闖入這皇家重地?這張守株待兔的大網(wǎng),從你踏入京城的第一步起,就是朕親手為你而設(shè)的。”
他微微俯身,那目光像能穿透皮肉,看進(jìn)趙凜的靈魂深處,“朕等的,就是你這條漏網(wǎng)之魚自投羅網(wǎng)?!?/p>
趙凜被按在地上,掙扎的力氣似乎被這冰冷的話語抽走了一些。
他猛地抬起頭,赤紅的眼睛里除了恨,此刻更翻涌著一種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屈辱和驚疑。
“那我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