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歌手里的木牌,只剩下三個。
重溟、秦驚巒和陸焚舟,圍坐在圓桌前,都淡定打量著照淵,看起來完全不在意她抽到了誰的綠頭牌。
秦驚巒甚至還有閑心,看著那條鯊魚嗤笑:
“名正言順的獸夫?。俊?/p>
說完,還順便把剛剛被牧月歌挑出來的、寫著照淵名字的木牌挪到他面前,什么話都沒說。
照淵陰沉著臉,雙腿交疊,沒有說話。
陸焚舟也趁機笑他:
“聽你說得那么真,我還以為你和她連孩子都有了呢?!?/p>
“有了!”
旁邊,牧月歌高聲叫著。
陸焚舟慌了一下,急忙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她舉著木牌,是在公布抽簽結果。
頓時,三個男人都顧不上嘲諷照淵,都盯著那只高舉的小手。
二樓角落里,沈斷云和霍燼梟并排躲著,偷窺樓下的動靜。
他蹲在地上,借墻體掩護自己,牙齒磨得咯吱響,手在墻上撓出一排不深不淺的爪?。?/p>
“你看見沒?咱們還沒離婚呢,他們就已經(jīng)當咱們不存在,在這兒相親相愛一家人了!等咱們兩個和她離婚了,這群家伙恐怕連咱們兩個叫什么都得忘了吧!”
霍燼梟站在他身邊,垂眸打量著樓下歡快和諧的氛圍,又長又直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蹲在地上的小熊貓早就習慣他不說話的樣子,狠狠咬著自己的手指,繼續(xù)自言自語:
“之前也沒見他們這么親密??!
怎么一說要離婚,個個都和那個惡毒雌性相見恨晚了?
我覺得,這就是他們給咱倆做的局!
想用這種辦法,把我和你從這個家里踢出去!
不愧是能和惡毒雌性走到一起的人,樓下那些家伙,沒一個好東西!
都這樣了,霍燼梟你倒是說句話啊!”
他說完,滿目憤慨地抬頭,看那個小雞仔。
幽暗的光線下,僅有一絲慘淡的光線滲入這個角落,勉強勾勒出他們兩個的身影。
細小的塵絮在微光中緩慢漂浮,無聲無息。
這里唯一的顏色,就是霍燼梟金紅色的眼眸倒映出的光澤。
他定定看了樓下一會兒,眼底倒映著牧月歌歡快的笑容,還有她高舉木牌時彎彎的、亮晶晶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