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直白道:“你是我的陰影?!?/p>
“沒有徹底跟你解除關(guān)系之前,我就會覺得不自由、被禁錮、喘不過氣、很難受?!?/p>
“……”
徐斯禮咬住了后牙。
都說到這里了,時知渺索性把話說到底:
“如果你愿意馬上離婚,我現(xiàn)在就可以跟你到民政局,等天亮工作人員一開門,我們就去領(lǐng)取離婚證——這就是我對你的態(tài)度?!?/p>
她不在意沈雪了,也不在意薛昭妍了,她只想從這場婚姻里解脫。
她的訴求一直都是這樣,從來沒有變過。
她不想再猜他當(dāng)年為什么答應(yīng)娶自己,也不想再猜他為什么突然不愛她了,更不想再猜他對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還對別的什么人實施過。
他遠赴美國那一年,她一個人承受的東西,她不想再經(jīng)歷一遍。
她不想一年后或者兩年后又被他甩了,又陷在自我懷疑里一個人崩潰和流淚。
傻一時尚算是天作孽,傻一世就是她時知渺自作孽。
所以,結(jié)束,最好。
徐斯禮呼吸著,撕扯得肺腔疼痛著:
“簡而言之,我就是讓你不能忍受,對嗎?”
“對?!?/p>
時知渺喉嚨滾動,“如果你同意不要孩子就離婚,那么我會非常感激你,你個人在我心目中的評價,可以上升一點?!?/p>
從負分,轉(zhuǎn)為零分。
“那我也太虧了,對你掏心掏肺得不到一句好就算了,還要免費成全你。”徐斯禮是冷嘲,也是自嘲。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還是按照原來的協(xié)議那么做?!睍r知渺也沒奢望他會同意。
她還被他壓在門上,不得不往外推走他的胸膛,“可以讓開了嗎?我想去洗澡了,明天早上還有課,要早點睡,今晚就不做了。”
徐斯禮好像也跟她說累了,順著她的力道離開,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往房間內(nèi)走去。
邊走,邊脫掉西裝外套丟在沙發(fā)上。
丟得不準(zhǔn),昂貴的高定西裝如同破布般滑落到地毯上,他看都不看,又解開腕表,哐當(dāng)一聲,丟在玻璃桌上。
也不知道應(yīng)該心疼滿鉆表,還是應(yīng)該心疼定制桌。
他彎腰,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冰鎮(zhèn)氣泡水,仰起頭,灌自己。
時知渺看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將房門反鎖了,打開行李箱,拿了衣物進浴室洗漱。
這一晚,他們沒有再說話。
次日早上,時知渺醒來時,徐斯禮已經(jīng)不在房間。
那件西裝外套還在地上躺著,她看著,又想起昨晚他們在門上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