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以后,朝堂之水將被徹底攪混。
查來查去,齊王府與懷王府,幾個閣老,幾個尚書,亦必將被卷入漩渦。
事關科舉大事,涉及諸多世家門閥,即便是龍椅上的那位有意偏袒,也絕不可能輕拿輕放。
到最后,少不得會有人懷疑置身事外的太子殿下。
畢竟,懷王與齊王鷸蚌相爭,最大的受益者是東宮。
可他們注定尋不到證據(jù)。
這黑鍋,齊王府不想背也得背。
誰能想到,這一切的起因,不過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婦人,想報復她那不當人的前夫罷了。
至于小小報復為何會牽扯到朝堂……
是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
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二月初九,春闈第一天。
全城戒嚴,好似連寒涼的風都變得緊張起來。
無數(shù)學子們在冰冷的號舍苦熬,有幾天天空飄起毛毛細雨,春寒料峭,寒風倒灌,溫度驟降。
每天都有堅持不住的學子被擔架抬出來,守在外面的家屬便提前知道了春闈結果。
連一場完整的考試都堅持不下來,自是只被淘汰的份。
終于熬到二月十五,春闈結束。
趙松和是最后一批出考場的。
從考場出來時,郡主府的馬車就等在外面。
他滿臉笑意地走過去,車夫低低地喊了聲‘郡馬爺安好’。
趙松和鉆進車廂。
果然見到了宗云裳。
一時間,趙松和心底只覺得很是甜蜜。
裳兒心中是有他的,否則也不會冒著縷縷寒風,在外面等了這樣久。
宗云裳正拿著一本書,身上蓋著一層純白色的狐裘,瞧起來好不自在。
見到趙松和,宗云裳放下書本,柔柔問道:“檀郎可有把握?”
趙松和毫不猶豫地點頭:“自然?!?/p>
他得到的那幾份壓卷考題,含金量極高,尤其是上半月的最后幾卷,竟有幾道一模一樣的。
因側(cè)重復習過,他答題時堅持如有神助般,幾乎沒費什么力氣,順利得不可思議。
再加上考試期間溫度驟降,他卻提前做了萬全準備,分到的號舍位置也極佳,半點沒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