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宮里。
易書瑤本欲就寢,聽到侍女來報,當即就坐了起來。
多年來在嫡女下低眉順眼的日子讓她格外謹慎。
“你去敬事房一趟,不動聲色地打聽一下今夜皇上宿在何處?”
易書瑤吩咐貼身侍女,侍女領命去了,沒過多久便傳回了消息。
侍女垂首恭敬道:“今夜皇上沒翻牌子,按例宿在乾清宮?!?/p>
得了這個信兒,易書瑤輕笑出聲。
“果然,”她輕撫著垂在肩上的發(fā)絲,“那瑾妃腹中,果然是私通得來的賤種!”
她喝了三年的養(yǎng)身藥,承寵數(shù)次還未懷上,昭衡帝定然絕嗣!
而水仙那個賤婢,竟然膽子大到在后宮紅杏出墻!
黑暗里,燭光如豆,偶然一陣風,將她投在墻上的影子拉扯得近乎鬼魅。
心腹侍女壓低聲音,“小主,可要去稟告皇上?”
易書瑤瞥了她一眼,沉思后緩緩搖頭。
“這一來一回都什么時候了,恐怕奸夫淫婦早就完事了本小主需要好好思量,如何能捉奸捉雙,讓皇上在盛怒下處死那個賤婢!”
同時,永樂宮里。
兩人距離完事還有一段時間。
水仙起初被蒙著眼,黑暗將她籠罩,卻也放大了她的感官。
她能感覺到男人從后拉著她,啞聲問她是“臣”厲害還是皇上厲害。
這回答,如何都不對。
無論是皇帝的憤怒,還是“侍衛(wèi)”的憤怒,都化作了對水仙狠狠的懲罰。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摘下布條,將水仙抱在懷里。
驟然得了視線,水仙還是有些不適,她撇過臉不去看他,卻被他捏著下巴轉(zhuǎn)了回來。
“仙兒,看朕。”
昭衡帝捏著她的手腕,非要讓她攬著他的脖子。
他俯身借力,用高挺的鼻梁緩緩蹭過她的瓊鼻,是難以形容的親密與溫柔。
然而她卻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骨子里的兇狠。
這兩種感官混雜在一起,讓她一時間仿佛同一時刻浸入了水與火中,起落不得,只能倚靠著他,相信他會帶她平穩(wěn)落地。
好不容易,一切平息。
從始至終,昭衡帝都用他炙熱的掌心,熨帖著她的小腹。
他一直顧忌著水仙的身子,連懲罰都是溫柔的,甚至有少許時刻,昭衡帝開始恨起這個他期盼已久的子嗣了。
它,有些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