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娘,要是能弄到槍,我上山可就太放心了?!?/p>
宋鐵兩眼放光,雖然馬大娘看不見,依然能感覺到他言語里的那一份激動。
馬大娘此刻,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被人需要原來是這么開心的事情。
而且宋鐵在山上要是出個好歹,她沒辦法想想芳子會怎樣,自己會怎樣。
短短三日,馬大娘已經(jīng)認(rèn)可了這個青年,
“村西邊,就小賣部附近,有個老獵戶姓李,他有著一把土制的氣槍?!?/p>
李獵戶已經(jīng)多年不打獵,畢竟腿腳不便,槍于他而言作用已經(jīng)不大。
按理說他的土槍,是宋鐵最容易搞到的了。
十幾年前李獵戶上山打獵,從樹上摔下來斷了腿,愣是在猛獸橫行的夜里,爬了二十多公里的地,從太白山回來。
有人說他命大,有人說他強(qiáng)悍。
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他回來的時候,一來醫(yī)療條件有限,二來錯過了最佳時間,落下了殘疾。
宋鐵少不更事,加上之前跟村里的流子們走挺近,染上了取笑殘弱的壞毛病。
在李獵虎路過的時候,經(jīng)常管人叫李瘸子。
更過分的是,還朝人扔石子就跑。
宋鐵冷汗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額頭。
宋鐵巴不得狠狠甩自己一個巴掌,宋鐵啊宋鐵,你真不是個東西。
張學(xué)富和高鵬的槍,近期都沒有指望。
想不到這希望還可能被過去的自己斷送。
但是沒辦法,人總得為過去的自己埋單。
而且就算不是為了那把槍,自己也得去給傷害了這么多年的老叔道歉。
“我知道了馬大娘,我拿兩條魚過去,您要是不說我都忘了自己做的混賬事了。”
宋鐵把雞籬笆弄好,摘了兩條最大的鯽魚。
想了想,又回頭,幫了一只母榛雞,還有一瓶地瓜燒,抬腿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