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勛殿內(nèi),時間仿佛在林玄接下那金色任務(wù)的瞬間被凍結(jié)。
那面巨大的任務(wù)石壁之上,懸掛了三年,被無數(shù)內(nèi)門弟子視為禁忌與笑談的天級任務(wù)——【龍血淬體】,就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一道金光,沒入了他手中的身份令牌。
短暫的死寂之后,整個大殿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的平靜湖面,瞬間激起了滔天巨浪!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那可是青鱗蛟王!玄級境九重巔峰的恐怖存在!”
“他才剛?cè)雽W(xué)院,連內(nèi)門都不是,竟敢接天級任務(wù)?這是何等的狂妄!”
“哼,我看他是在丹陽城那等小地方作威作福慣了,不知天高地厚!接了任務(wù)又如何?不過是去給蛟王塞牙縫罷了!”
譏諷、嘲笑、震驚、不解……種種情緒在殿內(nèi)交織。那些原本對林玄還有幾分敬畏的弟子,此刻看向他的目光,已然像是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死人。
而站在林玄面前的藥不然,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至極。他那張原本因譏誚而顯得有些扭曲的俊美臉龐,此刻徹底僵住了,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他本意是想用這個無人敢接的任務(wù)來羞辱林玄,逼他知難而退,讓他明白在這鯤鵬學(xué)院,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出風(fēng)頭的。卻萬萬沒有想到,林玄竟然……真的接了!
這不僅僅是狂妄,這是在用最直接、最響亮的方式,回敬他的挑釁!
“你……你……”藥不然指著林玄,氣得渾身發(fā)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怎么?”林玄將身份令牌隨意地收入空間戒指,眼神淡漠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藥師兄不是想讓我開開眼界嗎?現(xiàn)在,我接了,你……還有何指教?”
“好!好!好!”藥不然怒極反笑,他“唰”的一聲收起折扇,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寒芒,“林玄,你果然有種!既然你這么想死,那師兄我就成全你!”
他猛地提高聲音,對著整個功勛殿的弟子朗聲道:“諸位師兄弟都來做個見證!我藥不然今日,愿與這位新來的林玄師弟,立下一個賭約!”
此言一出,全場再次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兩人身上。
“我賭他林玄,有命接任務(wù),沒命回來!我以我丹堂首席弟子的身份,以及這枚我?guī)熥鹩H賜的三品法器‘紫金葫蘆’為賭注!”藥不然從腰間解下一個通體紫金,流光溢彩的寶葫蘆,高高舉起,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挑釁。
“若他林玄能活著從毒龍?zhí)痘貋恚⑶規(guī)Щ厍圜[蛟王的心頭血,這紫金葫蘆,便歸他所有!但若是他死在了萬獸山脈,那他所占據(jù)的劍廬洞府,以及他身上所有的寶物,包括那柄圣劍,便都?xì)w我藥不然!”
這賭約,不可謂不狠毒!他不僅要林玄的命,更要在他死后,奪走他的一切,讓他連最后的尊嚴(yán)都蕩然無存!
“藥師兄好氣魄!”
“林玄,你敢不敢賭!”
藥不然身后的丹堂弟子們立刻開始起哄,一聲聲質(zhì)問如同潮水般向著林玄涌來,試圖用輿論的壓力將他徹底壓垮。
就在此時,一個洪亮而粗獷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殿內(nèi)炸響。
“哼!丹堂的人,還是只會玩這些上不得臺面的陰謀詭計!藥不然,你若真有本事,何不自己去接那任務(wù)?在這里逼迫一個新來的師弟,算什么英雄好漢!”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形魁梧如鐵塔,身著器堂特有黑色勁裝,背負(fù)一柄巨大戰(zhàn)錘的青年,正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他每一步踏出,都讓青銅地面微微震顫,一股剛猛霸道的氣息撲面而來。
“是器堂的鐵傲師兄!”
“鐵師兄也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丹堂和器堂向來不對付!”
來人正是器堂的大師兄,鐵傲。他為人耿直,最是看不慣藥不然這等陰柔狡詐之輩。他走到林玄身邊,對著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甕聲甕氣地道:“小子,你很不錯,有種!比丹堂這群只會玩弄瓶瓶罐罐的娘娘腔強(qiáng)多了!我叫鐵傲,以后若是有誰敢欺負(fù)你,報我名字!”
林玄對著他善意地點了點頭:“多謝鐵師兄?!?/p>
藥不然見鐵傲出來攪局,臉色更是難看,冷哼道:“鐵傲,你這莽夫懂什么?這是我與他之間的公平賭約,與你何干?林玄,你若是怕了,現(xiàn)在跪下給本公子磕三個響頭,本公子或許還能饒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