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想過反抗嗎?”樓吟突然問,“被她們圍堵的時候,被她們……”
她沒說下去,只是盯著他手里的巧克力,“你不會推開她們嗎?”
“不知道啊?!弊訒迍冮_巧克力,塞進(jìn)嘴里,“我又沒被分尸過?!?/p>
樓吟看著他咀嚼的動作,突然明白了。
不是他不反抗,是他根本沒把這些當(dāng)回事。
他和女生們多說一句話,多看一眼,甚至只是無意間的一個動作,都會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們心里漾開越來越大的漣漪,直到最后變成滔天巨浪。
他就像一塊浸了蜜的毒藥,自己渾然不覺,卻讓靠近的人瘋魔。
“你能不能……別再對她們笑了?”樓吟斟酌著開口,“也別接她們的東西,別跟她們說話?!?/p>
子書修挑眉,巧克力的甜味還殘留在他嘴角:“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樓吟深吸一口氣,教室里的空氣好像突然變稠了,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敲鼓一樣,“你可以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我?!?/p>
話音落下的瞬間,窗外的風(fēng)突然停了。
香樟樹葉不再沙沙作響,那幾個女生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散去,只有路燈的光透過玻璃斜斜切進(jìn)來,剛好落在子書修的眼睛里。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這次的笑和平時不一樣,帶了點探究,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他身體微微前傾,白熾燈的光順著他的動作移過來,照亮了樓吟泛紅的耳垂。
“轉(zhuǎn)向你?”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羽毛掃過心尖,“怎么轉(zhuǎn)?”
樓吟攥著筆的手突然松了,指尖有點麻。
她看著子書修近在咫尺的臉,突然覺得,也許把這只“毒藥”圈在自己身邊,總比看著他被別人拆成碎片要好。
至少,她不會想要他的手指,也不會覬覦他的眼睛。
樓吟把筆放下,“你可以對我提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的?!?/p>
這話出口,子書修才慢悠悠轉(zhuǎn)過頭。
視線從她微敞的校服領(lǐng)口滑到收緊的袖口,最后落在她握著筆的手上。
想起她寬松的校服下,是玲瓏有致的身材。
那晚上揉她xiong的手感,他至今仍記憶清晰。
“過分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他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淡,淚痣跟著動了動,“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