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庇却笊街徽f了一個字。
斧頭扛在肩上,晨光照得刃口發(fā)白。劉二柱和張根生一左一右,手里拿著柴刀和鋤頭,臉上是混合著恐懼和決絕的神情。
“你們……”尤梅還想說什么,卻被劉婆拉住了。
“讓他們?nèi)??!眲⑵诺墓照仍诘厣项D了頓,“有龍王爺?shù)纳駟⒅嘎?,這就是天意?!?/p>
尤玉的心揪成一團(tuán),她快步走到父親面前,將一個布包塞進(jìn)他懷里:“爹,這是廟里剛換下來的供果,你帶上?!?/p>
尤大山捏了捏布包,沒說話,只是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三人剛走到院門口,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就瘋了似的沖了過來,一頭撞進(jìn)院里,摔倒在地。
“死……都死了!”女人是村西頭的王家媳婦,此刻涕淚橫流,話都說不囫圇,“我家的雞!鴨!全都死了!”
尤大山眉頭一皺:“被黃鼠狼叼了?”
“不是!”王家媳婦尖叫著,指甲在地上劃出幾道白痕,“死得好嚇人!脖子上一個眼兒都沒有,就那么直挺挺地躺著,身子都黑了!”
屋里的人全都變了臉色。
劉婆的拐杖重重一頓:“去看看!”
王家媳婦的院子里,一股說不出的腥臭味撲面而來。十幾只雞鴨橫七豎八地倒在雞籠內(nèi)外,死狀確實(shí)詭異,身上沒有傷口,羽毛卻呈現(xiàn)出一種不祥的暗灰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氣。
村民們聞訊趕來,圍在外面指指點(diǎn)點(diǎn),臉上都是驚恐。
“這……這是遭了瘟了?”
“什么瘟這么厲害,一夜之間全死了?”
尤大山蹲下身,撿起一只死雞,翻來覆去地看。劉二柱和張根生也圍了過來,一臉凝重。
“不對勁?!庇却笊綈灺暤?,“像是中毒。”
尤玉擠進(jìn)人群,她一靠近那些死去的家禽,丹田內(nèi)的《玉元決》真氣就自行運(yùn)轉(zhuǎn)起來,一股冰冷的厭惡感從心底升起。她快步走到一只死鴨旁邊,不顧腥臭,伸手掰開了鴨子的嘴。
“玉兒!”尤梅驚呼一聲,想拉住她。
尤玉卻像是沒聽見,她盯著鴨子的喉嚨深處,臉色變得慘白。
“蟲……蟲卵……”
她的話很輕,但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尤大山一把奪過死鴨,湊近一看,只見鴨子的食道里,附著著幾粒芝麻大小的黑色顆粒,在晨光下泛著油膩的光。
“這是什么鬼東西?”劉二柱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劉婆被尤梅扶著,也湊了過來。她只看了一眼,就猛地后退一步,拐杖都差點(diǎn)脫手。“尸蠱……是尸蠱的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