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寧打量著他的眉眼,再看向墓碑上方梨的遺照,姐弟倆的五官能看出來相似,但氣質(zhì)卻千差萬別。
方梨笑得明媚熱烈,眼睛彎成了月牙。
而方止雖然也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讓人無法忽略他周身的冷意。
宋以寧和他對視那一眼,被驚了一下。
比起江雨枝和方止的親近,宋以寧和他要淡一些。
多年未見,她感覺到的變化是最明顯的。
當年的方止是什么樣,她其實也記不太清了。
但她可以肯定,一定不是現(xiàn)在這樣。
三人沒說幾句話,就靜靜地站著,看著方梨的遺照,各自思緒萬千。
其中心情最為復雜的,當屬江雨枝。
她看著方梨的笑顏,眼睛不可抑制地酸澀起來,顧忌著還有其他人在,她才拼命忍著沒讓眼淚落下來。
多少次午夜夢回,她都會想起方梨,想起六年前方梨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時對她的囑托。
這么多年,她被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包裹,看不到方向,進一步惶恐,退一步也掙扎。
一滴淚滑落,她抬手抹掉,問方止:
“叔叔阿姨他們怎么樣?”
“一切都好?!?/p>
“你過來他們知道嗎?”
“知道。”
……
江雨枝沒有重點胡亂地問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么。
方止側(cè)目看她,沒錯過她臉上淺淺的淚痕。他的手指不安地動了幾下,手臂隱隱有要抬起的趨勢,卻又放下。
宋以寧輕輕沖他搖了搖頭。
江雨枝又問,“小止,你剛才和阿梨說了什么?”
方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察覺到的江雨枝抬起頭看他,表情懵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