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林紜就要越過秦溫妤往外去。
忽然,秦溫妤一把攥住林紜的手臂,把人扯到自己跟前,神色兇狠,壓低了聲音:“林紜,我是不是給你太多臉了?”林紜直視著秦溫妤的雙眼,沒有之前的怯懦和卑微,反而還有著淺淡的笑意:“表姐,注意場合。”
“你是覺得傍上葉世子后就有人給你撐腰了是嗎?”秦溫妤的神色越發(fā)狠戾,“你信不信,我既然能讓你去勾引他,也能讓他討厭你?”
“表姐可以一試?!绷旨嬌裆拔叶际前凑毡斫愕姆愿雷鍪?,表姐心里有不爽快的地方,也只好自己受著了。”
秦溫妤猛地將林紜的手臂甩開,轉(zhuǎn)身:“還不快走?”
林紜揉了揉被攥得發(fā)疼的地方,安撫地看了一眼一旁敢怒不敢言的酒兒,笑著嘆了口氣:“沒事的,走吧,接下來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本苾何攸c了點頭。
主子受辱就是奴才無能,可是她也不能做什么,反而會讓小姐的情況更糟糕。
一路上林紜還以為秦溫妤會把她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打她呢,她連怎么借題發(fā)揮都想好了,沒想到秦溫妤走的方向還真是去秦大舅母院里的。
林紜挑了挑眉。
秦大舅母一看到女兒來頓時笑開了,但一看到她臉馬上就沉了下來,若不是時機(jī)和場合都不對,林紜都要對秦大舅母這一番變臉嘖嘖稱奇了。
“娘~”秦溫妤撒嬌似的喚了一聲秦大舅母,秦大舅母馬上就笑開了花:“好好好,你這丫頭,就是個討債鬼?!敝徊贿^這份笑顏如花在想到秦大舅說的換親一事后,又馬上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當(dāng)家的是怎么想的,放著好好的國公府世子不要,非要讓溫妤去嫁給那什么將軍府庶子。
論身份,那是天差地別;論才學(xué),葉容九可是全京城都公認(rèn)的天才。
倒是讓林紜這個小賤人撿了便宜了。
這么想著,秦大舅母忍不住狠狠剜了一眼林紜。
林紜當(dāng)作沒看到了。
不過怨歸怨,這次把兩個姑娘叫來的正事也要說。
雖然秦大舅母討厭林紜的母親,也討厭林紜,但畢竟外邊兒這么多眼睛盯著,就算是給自己閨女掙一個好名聲,這明面上的嫁妝也不能虧待了去。頂多就是不要讓老太太拿自己的體己全部貼補(bǔ)了林紜,總不能自己閨女沒落得一點好吧?
想到這里,秦大舅母心里要把偏心的秦老夫人恨死了。
明明秦溫妤才是她的親孫女,憑什么所有好東西都要給林紜這個外孫女?
“這是你們兩個嫁妝單子,都好好看一下,省得到時候嫁過去了連自己有什么嫁妝都不知道,免得讓人看笑話?!鼻卮缶四傅?,讓自己的貼身丫鬟把兩份嫁妝單子遞給兩人。
比起林紜先前自己看的那張單子,基本沒什么變化,就是扣了點現(xiàn)銀和首飾,不過也不多。估摸著也是想著克扣太多面上不好看,怕引得旁人對秦溫妤的非議,也是怕秦老夫人鬧起來。
想到外祖母對自己的叮囑,林紜就像是吃了黃連,從舌尖到心口都泛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