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個字觸碰到顧清悅心底最深的痛,醉酒后的她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隱藏自己的情緒,她抱著自己的手臂,蜷縮成一團,長睫掃下孤寂的陰影,水潤潤的大眼睛里閃著淚光,表情無助又凄苦。
“我沒有家,沒有人要我?!?/p>
許佑寧還以為她喝酒喝糊涂了:“你在說什么胡話呢?”
顧清悅眼尾濕潤泛紅,低啞的嗓音悲悲涼涼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p>
許佑寧的目光凝視著縮在沙發(fā)里的少女,她的空洞無神的眼睛中透出深深的絕望和麻木,可憐得像是被全世界拋棄。
顧清悅向來理智堅強,而她如今這般絕望悲戚的神情還是許佑寧第一次見到。
“悅悅?!痹S佑寧心里也很是難受,她的喉間哽著,安慰的話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怪不得顧清悅從來都沒有在她們面前提過她的父母。
怪不得寒暑假她都申請留校。
原來她根本就沒有父母。
手機鈴聲拉回了許佑寧的思緒,電話一接通,許佑安火急火燎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寧寧,你把澤哥的老婆帶哪去了?”
看著自家好姐妹難過的表情,許佑寧就氣不打一出來,冷哼一聲:“他的白月光不都回國了嗎?還找悅悅干什么?難道想腳踩兩條船?”
“白月光?”許佑安聽得一臉懵逼,“澤哥什么時候有白月光了?”
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許佑寧還以為她哥在給商聿澤打掩護,更氣了,沖著他吼:“還在這跟我裝,昨天晚上不是你說的嗎?!”
就算是朋友也不該這么是非不分!
許佑安仔細回想了下昨晚說過的話,懊惱的一拍腦門,這下誤會可大了:“那是個誤會,到時候我再跟你詳細解釋,你先告訴我你們在哪,澤哥都快急瘋了?!?/p>
“真的?”許佑寧用懷疑的語氣問,很明顯不信他的話。
許佑安急急忙忙地問:“你哥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快說你們在哪?”
許佑寧看了眼顧清悅,解鈴還須系鈴人,萬一真是誤會呢?她道:“就在咱家的夜色酒吧,315包間?!?/p>
這家酒吧是她家的,安保做得也好,根本沒人敢在這里鬧事,她也叫了保鏢專門在外面守著,就算喝醉了也沒什么危險,所以她才敢?guī)ь櫱鍚傔^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