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行云流水,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捻死一只臭蟲,而不是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以如此兇殘的方式滅殺了一個剛剛招供的、本該作為人證的低級棋子!
她的目光甚至沒有在那死不瞑目、死狀凄慘的尸體上停留半分,而是穿過驚恐的人群,再次落在了癱軟在地、已經(jīng)被嚇得徹底失禁、散發(fā)出惡臭的江若初身上。
“龍將軍,是我讓清硯去廚房把人抓出來,還是說由您派人去?這畢竟是您的地盤?!背舻穆曇?,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不帶一絲人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龍淵身上。
龍淵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fēng)雨前的海面,那雙狹長的鳳眸中翻涌著濃烈的殺意和被冒犯的滔天怒火。
今日是他祖母壽誕,更是他龍氏為家主擇選正妻的大日子!竟被江若初這個賤人攪和成如此骯臟不堪的局面!不僅污了宴席,更讓他龍家顏面掃地!
“哼!”龍淵從鼻孔發(fā)出一聲冰冷的怒哼,看都沒看地上那具慘不忍睹的尸體,仿佛那只是一團(tuán)需要立刻清理的穢物。他猛地一揮手,聲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鋒,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戮命令:
“去!把那藏在后廚柴房的賤婢,給本將軍——拖出來!”
“是!”龍府侍衛(wèi)的聲音如同兇獸低吼,帶著比清硯更濃郁的血腥煞氣,瞬間分出數(shù)人,如狼似虎般撲向后廚方向!
須臾,只見兩名魁梧的龍府侍衛(wèi),如同拖著牲口般,粗暴地拖著一個穿著湘妃色衣裙、頭發(fā)散亂的女人進(jìn)了暖閣!
那身衣裙的樣式、顏色,與楚音今日所穿幾乎一模一樣!連發(fā)髻樣式都被刻意模仿過!
雖然這女人臉上沾著灶灰,頭發(fā)凌亂,但粗略看去,確有那么幾分相似!尤其是在昏暗的光線或遠(yuǎn)處匆匆一瞥下,足以以假亂真!
她被狠狠摜倒在冰冷的金磚地上,正好摔在假府衛(wèi)那尚溫?zé)岬奈酆谘磁赃?!濃烈的血腥味讓她瞬間臉色死白,身體抖如篩糠。
她驚恐地抬起頭,環(huán)顧四周一張張冰冷、憤怒、鄙夷的臉,尤其是龍淵那如同看死人般的目光。
她知道說什么都是徒勞,眼中只剩下極致的恐懼和絕望,死死咬住下唇,竟真的不發(fā)一言,只是瑟瑟發(fā)抖。
龍淵的目光在她身上只停留了一瞬,仿佛看的是一件令人作嘔的臟東西。沒有任何審問的興致,沒有一絲憐憫,甚至帶著一絲被侮辱的厭煩。
“如此腌臜的東西,也配臟了我龍府壽宴的地!”龍淵的聲音冰冷殘酷,如同宣判死刑的判官。話音未落,他猛地踏前一步,腰間佩劍“嗆啷”一聲驟然出鞘!
寒光如同霹靂乍現(xiàn)!
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點預(yù)兆!
只見一道匹練般的劍光在空中劃過一個冰冷刺骨的半??!
“噗嗤——!”
利刃切入血肉的悶響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