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告別楚候夫婦遇刺客（第1頁）

再理性的人，也需要踩在他最敏感的節(jié)點上，才容易一舉成事。

楚音肯陪著柳氏及鎮(zhèn)南王府在御書房鬧一場，最終目的其實是為了新約之事。

只是，如今能想透這些事的人，似乎并不多。

但龍淵顯然是其中一個已經(jīng)想透全部事情的人，他討厭現(xiàn)在這種狀況，曾經(jīng)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現(xiàn)在居然開始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間了。

可這反而讓龍淵更有興趣了……

暗夜，他獨自坐在矅武府內(nèi)，斜靠在椅子上喝酒，喃喃自語，“有意思……呵呵，有意思……”

……

鹽行九道新約推行，塵埃落定。

如同注入清泉的枯河，封家的鹽路生意驟然又添新氣象。

鹽引穩(wěn)定，鹽稅明晰，公庫保障，各地鹽商心頭大定。

錦州封家十二鹽行門前車水馬龍，運鹽的騾馬隊晝夜不息，銅錢銀錠流水般淌入庫房。

昔日凋敝的封府，門庭重新煥發(fā)生機，仆役們臉上也多了幾分光彩。

封老夫人雖深居簡出，偶爾聽聞賬房報上的進(jìn)項，渾濁的眼中也會掠過一絲復(fù)雜的微光。大夫人蘇氏則更顯沉穩(wěn)，將內(nèi)務(wù)打理得井井有條，為楚音撐起穩(wěn)固的后方。

然而，表面的繁榮之下，暗涌從未停歇。

一日，楚音處理完鹽務(wù)，命清硯備車，前往天牢。她要去見楚靖蒼與柳氏。并非為了寬恕，更像是一種儀式，一次徹底的告別。

天牢深處，腐臭與絕望的氣息濃重。

楚靖蒼蜷縮在角落，昔日侯爺?shù)耐x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具被恐懼抽空的軀殼，眼神空洞地望著冰冷的石壁。

柳氏則形容枯槁，見到楚音，渾濁的眼中爆發(fā)出最后一點光，踉蹌?chuàng)涞綎艡谇?，枯瘦的手死死抓住鐵條。

“音音！音音你來了！娘錯了……娘真的錯了……”

柳氏涕淚橫流，聲音嘶啞破碎，“娘瞎了眼，信了他們的鬼話！害了你，害了楚家！娘該死！你救救娘……救救你爹……看在我們養(yǎng)你十四年的份上……”

楚音隔著冰冷的柵欄，靜靜地看著她。

十四年的記憶碎片般閃過——溫暖的懷抱，嚴(yán)厲的訓(xùn)斥，最后定格在塞入花轎時那雙冷漠決絕的眼睛。

她心中無悲無喜，只有一片荒蕪的平靜。

“楚夫人，”她的聲音清冷得不帶一絲漣漪，“十四年養(yǎng)育之恩，楚音用三年活葬之苦，已盡數(shù)償還。從今往后，兩不相欠。你們的罪，自有國法裁決。我來，是送你們一程。”

柳氏如遭雷擊，伸出的手無力垂下，最后一絲希望徹底熄滅。她癱軟在地，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嗚咽，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