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櫻田特地讓研究所為狗卷研發(fā)了這款面罩。
“能自由的說話,對我們來說可能是很正常的,但對你應該很難,你不愿意接受嗎?”
櫻田熙僵在半空的面罩遲遲沒有落下,狗卷棘從一場過于虛幻美好的夢境里抽神出來,太美好了,他甚至不愿意醒來,他手指輕顫,有種痙攣的錯覺,眼睫毛又shi又粘,眼前藍色夾雜金色的畫面迷迷蒙蒙。
感官被無限放大,櫻田平穩(wěn)的呼吸,試探又矛盾的眼神,別扭的謂嘆,還有金屬面罩在她手指間搖晃的風聲。
“不想要嗎?好吧?!?/p>
狗卷棘立即搖頭,速度過快,銀白色短發(fā)打在臉上,面頰緋紅,大概率是羞的。
在櫻田熙收回之前,連忙接過來,觸手冰涼,但狗卷卻察覺到一股灼熱的燙意。
櫻田熙滿意的勾起唇角,“戴起來看看呢?如果不合適我可以再給你改下尺寸?!?/p>
紫色的眼眸shi漉漉的望著櫻田,又低下頭來注視著手中的作品,隨后雙手捧起緩緩的覆在臉上,遮掩唇角與眾不同的紋路,修長的手指在腦后將銀色的帶子打結,面罩恰恰好卡在狗卷的鼻梁上,用料材質光滑輕便,看著極為美觀,冷硬的面罩與少年柔軟的眼眸相襯,白發(fā)垂落,詭異與美感融合。
該說不愧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嗎,戴什么都好看,櫻田熙盯著看的時間有些久了,狗卷的聲音把她理智拉回來。
“姐姐是特地為我做的嗎?”
櫻田下意識捂住耳朵,啊,好癢,從未覺得少年的聲音這么低沉過。
少年清朗的言語隔著面罩有些厚重,輕緩,分外動聽,像有鉤子在撓人的耳朵。
“也不是特地?!?/p>
欲蓋擬彰,除了狗卷,櫻田就沒認識過其他的咒言師。
姐姐居然也會說這種一眼就看穿的謊話,狗卷棘摸了摸臉上的面罩,不由得多說了幾句:“果然戴上它咒言的效果削弱很多,謝謝姐姐費心,我卻不知道該拿什么回應你?!?/p>
櫻田熙心中惴惴,果然,狗卷棘迫不及待的從口袋里掏出上次見過的金色寶石。
“姐姐可以收下嗎?當做我的回禮。”
櫻田熙擺手:“不用,不費事的,我只是隨手,隨手……”
不,才不是,櫻田幾乎為了這個面罩開了一條生產線,花銷高昂。
但她不會收下狗卷送來的東西,她怕再待下去兩人又說什么奇奇怪怪的話,做奇奇怪怪的事。
“時候不早了,美佳夜里如果鬧起來,你在這也不方便,我送你出門?!?/p>
櫻田熙急匆匆的走,手剛摸到門把手,屋內光線的投射下,身后一道巨大的陰影快速覆蓋上來,櫻田熙瞳孔緊縮,整個人被一雙鉗子似的手臂緊緊箍著,冰冷的金屬面罩蹭著櫻田的脖頸,激起陣陣雞皮疙瘩。
如此親密,讓櫻田聯(lián)想到過于曖昧的記憶,但又不敢肆意掙扎,讓狗卷再次染上詛咒。
青春期男高中生心靈很脆弱的。
最不通情商的櫻田熙也深諳這個道理,就算森鷗外沒給她戀愛手冊,她也學會了不少經(jīng)驗,比如說,這時候千萬別惹毛人。
但是他抱的太緊了,因為戴了特質面罩所以更肆無忌憚的說話。
“姐姐還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對不起,不論姐姐讓我怎么做,怎么說,我都會去說去做的,不論是道歉,還是放你離開自由,我都有認真聽你的話啊,能不能稍微給我點希望呢,我快要死了,姐姐……”
“我真的想你想的快死掉了?!?/p>
語言是人類之間溝通的橋梁,櫻田把這橋搭上了,卻沒想到橋那邊居然開閘放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