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來了啊。”
櫻田熙:“要進來喝杯咖啡嗎?”
居然如此輕率的邀請了,這完全和雪穗說的形容截然不同,雖然這是絕好的機會,但桐原亮司卻心生警惕。
“今天很晚了,雖然醫(yī)生很客氣,但如果我真的不知好歹跟您進去了,也會為您帶來困擾的吧?!?/p>
男人相貌帥氣,笑起來很像牛郎,倒不是說他身上有這種輕浮的氣質(zhì),事實相反,他氣質(zhì)陰郁沉悶,像壓抑著滔天黑泥無法宣泄,因而顯得格外悲觀的一個人。
“我明天早上能來接您去上班嗎?”
不等櫻田拒絕,桐原亮司又哀求道:“請給我一點表現(xiàn)的機會吧,櫻田小姐,您不正是單身嗎?”
櫻田熙似笑非笑:“看來你事先了解過我了,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我無所謂?!?/p>
“我一定會準時到達的!”
男人一直使用著敬語,話末還微微鞠躬表示尊敬。
櫻田熙輕輕頷首,既然他這么喜歡卑微的和人說話,櫻田更無所謂,秋吉雄一?她的病人里確實有這么個人,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如果他真的叫秋吉雄一的話。
她轉(zhuǎn)身回屋,走進這棟兩層的空曠小樓里,在玄關(guān)處輕輕放下一把槍,沉重的黑色靜靜躺在那,已經(jīng)上膛,桐原亮司的直覺救了他。
櫻田打電話叫了外賣,等外賣送到,開始一個人的晚餐。
她的兩任男友廚藝都很不錯,將櫻田對美食的要求拔高不少。
吃完隨手把餐具扔進洗碗機,廚房新買了一個咖啡機,櫻田熙面無表情接了一杯,味道平平無奇甚至有些難喝,他緩緩?fù)驴跉?,把剩下的咖啡倒進洗碗池里,找出說明書研究。
再試了幾次仍然失敗后,櫻田熙氣急敗壞的打電話去投訴。
聽了櫻田的控訴,客服小姐尷尬又不失禮貌的提醒她:“咖啡是定量配方的東西,只要按照配方精確到克,根本不會有難喝的咖啡,也許是小姐您不擅長操作呢?”
櫻田熙:“……”
難道她離開狗卷棘,連杯咖啡豆喝不成了嗎?
明明和降谷零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還沒這么廢。
可怕的青春期少年,居然想從生活的細節(jié)方面徹底打敗自己,不,櫻田是絕不會認輸?shù)模?/p>
浪費了一大罐的咖啡豆,櫻田才做出一杯尚且入口的作品,整個人無比疲憊。
她背靠著料理臺,品嘗這杯來之不易的美味,世界寂靜到讓人頭皮發(fā)麻,櫻田熙的余光下意識掃視她的廚房,料理臺上的洗碗布整整齊齊的放在那,冰箱上的便利貼撕下又貼上,是狗卷的字跡,連開了冰箱門,小到一個保鮮盒都是狗卷棘買的。
櫻田熙下意識撥弄了下快空掉的咖啡豆罐子,驚覺連她喝的咖啡豆都是狗卷新買的一罐,這牌子是櫻田很喜歡喝的一種,但價格昂貴,配貨很難,她上次買還是一月份的時候,但現(xiàn)在都九月份了。
櫻田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和狗卷談了幾個月的戀愛,好像從沒給他生活費啊。
一直以為自己在圈養(yǎng)一個可愛又危險的少年,其實被他養(yǎng)活的那個人是櫻田自己?
櫻田熙一時有點窒息,喝完咖啡,回廚房處理兩個小時的事務(wù),正好十點鐘回屋睡覺。
她要忘記狗卷的一切,開始新的生活,就算虎杖悠仁邀請她成為高專的臨時醫(yī)生,也和狗卷無關(guān),她只是想發(fā)展下副業(yè)而已。
但是想法很美好,現(xiàn)實很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