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頹然的靠在公共電話亭里,手里握著的電話已經掛斷許久,但櫻田惱怒又決然的話還在耳旁不停的重復,似是自我懲罰般,連手指都在顫抖。
有種窒息感持續(xù)良久,說不出的逼仄的絕望籠罩著他的心。
想撥回去,想直接找到她面前,想在她的公寓里四處搜尋有沒有其他陌生人的痕跡。
但是不行,他不能輕舉妄動,是否能打入黑色組織的中心就看這幾個月了。
冒著危險躲在這里給櫻田打這一通電話,降谷零已然頂著暴露的危險去做這件事。
可能櫻田以為他在說些廢話。
但每句話,降谷零都踩在危險的刀刃上。
他不怕死,但怕自己放棄一切失去一切努力做的事沒有得到價值。
那就更加對不起櫻田了。
諸伏景光站在路邊,朝著降谷零打了個手勢,時間太久了,你應該離開。
兩分鐘后,兩人一前一后離開這條街,裝作不認識的陌生人。
公安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很久沒有消息了。
在有心人的刻意壓制下,在最初的時常談論,到現如今提到降谷零或是諸伏景光這兩個名字,都要愣了下,才恍然大悟“對我的同事里是有他們,但是長期出差已經好久沒見啦”。
他們幾乎被所有人遺忘,銷聲匿跡。
櫻田熙也很少提到他,自從那一晚的電話后,他再也沒打過來,森鷗外根據他們最后一通電話交談的內容分析:“他可能默認跟你分手了。”
前輩的話都是經驗的總結,從未想過分手的櫻田熙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頓時內心復雜,大腦亂碼,好幾天沒能正常思考。
她無法理解究竟是什么任務連一通電話一個解釋都懶得給,難不成是去聯邦當間諜了嗎!
有那本事當臥底間諜,沒的本事偷時間給女朋友解釋一句話?
森鷗外憐憫的安慰她:“真正放在心上,不可能一句安慰也沒有,他可能沒你想象中那么愛你,至少和他所看重的東西相比,你是第二?!?/p>
“感情應該自私一點,永遠不要遷就任何人的不得已。”
因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無數次,最后他會理所當然的認為你就應該這么做。
櫻田熙似懂非懂。
但她也沒有在降谷零丟給她的亂麻中糾結太久,時間是最殘酷的,過了五月份后,櫻花樹都冒出了大片粉色的花骨朵,而降谷零的電話再也沒打進來,櫻田熙逐漸認同森鷗外的說法。
于是伊達航偶然一次自言自語:“零好久沒和你聯系了吧,那家伙怎么這么不負責任?!?/p>
丟著女朋友在這,自己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