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又有人割腕zisha了!”一個滿頭是汗的人踉蹌地闖進了院子,那位劉公正執(zhí)紫砂壺澆灌著窗臺蘭草,聞言手一抖,停住了動作。
他將壺放置到一邊,枯枝般的手指捻著蘭葉。
他背對著報信的人問道:“第幾個了?”“第、第七個了……”那人伏在門上,喘氣顫聲道,“從四天前王記布莊的娘子,翠名點心鋪的老板,還有朱家、路家、胡家……到現(xiàn)在,杜家的小姐,就、就在今早,在蘆葦蕩被發(fā)現(xiàn),左手腕子割得見了骨。
那把割腕的刀,就握在她的右手上,刀上,泥地里,都是血……要不,我們還是像徐老一家那樣,搬走吧,他們?nèi)叶及嶙吡?,就沒事了……”“不行!”劉公振聲道,但說完又覺得自己言語過激了些,于是緩了下來,“哦,我是說,舉鎮(zhèn)遷移的話費錢費力,而且這么多代人住在這里,家業(yè)都在,很難說搬就搬。
我已經(jīng)傳信給莫山劍宗了,他們會派人來幫我們解決的,你要相信大宗門。
”·去往臨西的路上,那位自稱是水天門的文掌門,雇了八輛馬車,帶劍宗的人一起。
看來帶上這幾個水天門的人是有好處的。
在水天門那四個人來的時候,南江寧立馬就認出了,那兩位女子正是圍城武斗時拉她一起躲在小屋中的林書和聞秋。
林書一襲廣袖羅衫,白玉輕墜與腰間。
她眉如遠黛,眼角溫和,面帶自然的微笑,言談舉止都是大家閨秀的模樣。
林書一臉艷羨地對南江寧道:“沒想到南姑娘獲得了武斗前三,已經(jīng)加入莫山劍宗了。
是我當時眼拙,不知南姑娘竟如此優(yōu)秀。
”何程走在前面聽到,頭都不回地一哼:“躲出來的前三,好意思提優(yōu)秀。
”林書倒是不了解他們之間的恩怨,只柔聲道:“南姑娘也是進了劍宗內(nèi)門的一階弟子,怎么不算優(yōu)秀?”南江寧拉了拉林書,輕聲道:“不用理他。
”參浮鎮(zhèn)莫山劍宗的人浩浩蕩蕩地進入了小鎮(zhèn),除了內(nèi)門三人,水天門四人,還有外門四人。
但其實除了段之逸以外,其余人基本都是來歷練學習的。
進鎮(zhèn)后,當?shù)氐泥l(xiāng)紳劉廣為他們接風,安排了客棧。
在路上便聽段之逸簡單講了關(guān)于這次委托的情況:參浮鎮(zhèn)上,陸續(xù)有人手腕上出現(xiàn)紅疹,這紅疹并沒有什么異常的感覺,所以沒有人在意這件事。
有一天,一家布莊的娘子忽然割腕死去,鎮(zhèn)上的人調(diào)查過后,覺得只是普通的zisha案件。
直到后面,不斷有人莫名割腕zisha,而且腕上的割痕都不太正常,很深很多道。
鎮(zhèn)上的人便開始恐慌,覺得可能是什么妖邪作祟,鄉(xiāng)紳劉廣就派人找到了莫山劍宗。
“聽起來挺嚴重的,怎么會被劍宗記為簡單的委托?”水天門的掌門,文天朔問道。
段之逸回答:“這種其實更像瘟疫或者中毒,只要調(diào)查出感染紅疹的源頭就行了。
不是天災(zāi),就是人為播撒的致敏物,大概涉及不到妖邪的。
”簡單休整了一番,段之逸給所有人便分配了任務(wù),他帶楊婉笙和兩位外門弟子去義莊驗尸,其余人在鎮(zhèn)上走訪調(diào)查情況。
由于天色已晚,便沒有派出太重的任務(wù),打算先做簡單了解,隔日再做細致的調(diào)查。
義莊內(nèi),早些的尸首已經(jīng)被移走安葬了。
只有最近的三具尸體,停在棺木中。
一陣撲鼻而來的窒息氣味,讓兩個外門弟子臉上不住抽搐。
尸體一旁都有擺著zisha時所用刀具,段之逸用營造尺測量傷口的大小,檢查傷口與刀刃,兩者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