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李老爺和香雅閣的聯(lián)系,二人已經(jīng)隱約確定。
今早剛從嚴少爺那聽到,香雅閣的賣家不賣給嚴廷宣的原因是有急用,回來就見到琴物靈在李老爺這。
之前說李家古怪,還覺得是人家家事沒想多管,現(xiàn)在看來是得查出個水落石出了。
想到手里沒有多少信息,就算進香雅閣見到李老爺,也很難問出多少事情,還得想辦法抓幾個把柄。
晌午,街市上熙熙攘攘,買小食的木車緩緩碾過石板路,混雜著叫賣聲和銅鈴的叮當。
街邊的茶肆支起了藍布棚子,為顧客擋去炎炎的日光。
微風吹拂而過,酒樓飯店的香味傳遍街巷,讓人忍不住前往覓食。
臨河的一家酒樓最是熱鬧,跑堂的小二肩搭著白巾,端著托盤在席間穿梭,青瓷碗盞碰出清越的脆響。
酒樓二層的雅座,一位黑衣女子正垂眸沏茶,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著白瓷茶壺的彎柄,滾水沖入茶盞時,茶葉在漩渦中舒展輕旋,氤氳的霧氣徐徐漫上,讓她英氣的眉眼多了些許柔和。
臨窗處一位藍紫色華服的女子以手支頤,金線繡的廣袖滑落,露出腕間兩條絲弦做的手環(huán),紅金色的珠子晃動著光芒,她正專注地看著河上的畫舫,鬢邊的步搖隨著她微微轉(zhuǎn)頭的動作,閃動著細碎光暈。
還有一位衣著靛藍粗布衣的男子坐在另一頭,腰間掛著一只酒葫蘆,看著應(yīng)是游歷的散修。
隨著店小二將一道道精美可口的菜肴擺滿桌面,雅座上的三位客人開始交談起來。
那黑衣女子自是南江寧,她稍稍示意邊上的楊婉笙,楊婉笙便正襟危坐,從袖中取出一個只有半個拇指大小的白玉墜,輕拍在桌面,推去向另一頭的散修:“你可識得這枚玉墜?”散修拿起玉墜仔細觀察了下,搖搖頭:“并未見過。
”這位散修正是她們從常樂堂打聽到的,李善明曾找來的契約靈師,因為沒能治好兒子的病被毀了契約。
好在首先提出毀約的是李善明,散修并沒有什么損失,得了筆錢,又回到常樂堂掛名找新委托了。
想來他在李宅待了一段時間,或許知道些李宅的事。
南楊二人便拿上李老爺?shù)亩ń穑叫癯亲钣忻木茦?,請這位散修吃飯并且問詢。
南江寧見散修并不識得玉墜,便換了其它問題:“聽說你給李公子看過病,那你可知李公子昏迷前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或者宅里有什么其它事情發(fā)生?”“那天李公子出了趟門,回來就這樣了,聽說是去的城郊的林子,還是喬雁把李公子帶回來的。
哦,那天是喬雁先出的門,大概是李老爺給她的委托,然后李公子再出去的。
”南江寧一挑眉:“喬雁?是誰?”聞言,那散修也驚訝:“你們沒見過喬雁嗎?她不在李宅嗎?”見她們好像確實不知,散修繼續(xù)道:“喬雁是最近李老爺在常樂堂請的二階劍客,在李宅待了一段時間,具體做什么委托我不清楚。
李公子倒是跟她接觸挺多,總是送點心給她,看起來是喜歡這位喬女俠。
不過李老爺在李公子出事后,表現(xiàn)得很不喜歡喬雁,他們還在李公子房間爭吵過,我路過聽到了片語,似乎他們曾經(jīng)是同一個宗門的,倒沒聽到是什么宗門,他們只管叫‘宗門’。
可能李老爺愛子心切,遷怒到了喬雁吧,像我一樣被趕了出來也是可能的。
”楊婉笙無意地用筷子拌著碗里的湯,眼神跟著思緒拉長:“我記得常樂堂說,被李家毀約趕出的,只有一個人,就是你。
那喬雁,難道是被派出去做委托了?”想想又不對,李家這幾天為了李公子的事上下焦頭爛額的,李老爺既然和喬雁有過爭吵,怎么還會有心情派她出去做事,就算出去了,又有什么事能這么多天不回。
劍客對于平常家宅,也就護衛(wèi)、跟隨、查案等任務(wù),也輪不上去跑幾天腿當信使什么的吧。
午飯過后,兩人與散修行禮道別。
雖然散修知道的事情并不全面,但也足夠作為她們調(diào)查的方向了。
邪靈和妖物會攻擊攜帶物靈之人,吸取物靈的靈力,而一個普通路過的人并不會有任何事。
那日李公子出行必定帶著物靈,他不太可能突發(fā)奇想地獨自帶個物靈去城郊,所以很有可能就是跟在接了委托的喬雁之后。
至于李公子的物靈是怎么來的,那可能就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