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特別喜歡,夫人的肚子真的很好看,很漂亮?!碧旗氵b自知手上粗糙,體諒美人身子不適,不愿意磨疼了他,于是合著雙手,想捂出些熱氣,讓繭子軟些,遲遲不摸,美人橫眉,奪過唐煦遙的手來,讓他的掌心覆著胃腹,安撫胃內(nèi)的鈍痛。
“你還遲疑什么,”美人嬌嗔,“單是嘴上怕我冷,捂著不就暖了?”
唐煦遙粗糙的掌心輕輕撫摸著江翎瑜脹起的腹部,指尖慢慢地撫過他腹間細嫩的皮肉,攏著指腹,小心翼翼地觸碰著他的胃,唐煦遙探身親了親他的唇瓣,又低頭看他隆起的腹部,看這肚子時,眼色明明很是喜愛,說話時,語氣里又滿是憐惜:“夫人的肚子怎么脹得發(fā)硬了,要不要我?guī)头蛉税匆话矗俊?/p>
“嗯,
”美人柔聲道,“按吧。”
唐煦遙指頭觸著美人腹間:“疼嗎?”
美人偏著腿坐在床褥上,抬眸碰上唐煦遙關(guān)切的目光,
他輕輕搖頭:“起了藥效,
已經(jīng)不疼了。”
“趁著不疼,
夫人躺下。”
唐煦遙把美人攬在懷里,慢慢地扶著他側(cè)躺在床褥上,
伺候好了美人,唐煦遙又挪到他身后,搓熱了掌心為他暖腹,
為著他安心養(yǎng)身子,竟給他畫起大餅來:“快些休息吧,還有兩天,就是你我訂婚大宴了,我的心肝寶貝,
你什么都不必操心的,只管吃東西,睡覺,
將身子養(yǎng)好些,
說不定訂婚那日你身子好轉(zhuǎn)得快,
還真再許你喝些酒呢?!?/p>
唐煦遙這餅也并非是完全給江翎瑜畫出來的,
而是確有此意,
人生大事,嫁娶婚典,洞房花燭,應(yīng)是頂重要的,訂婚典與婚典內(nèi),
雖能以茶代酒,但終歸不夠正式,唐煦遙還是希望他的胃能好一些,少喝些酒,也算承了極好的祝愿。
其實從前唐煦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然沒什么可信奉的,覺得大多數(shù)的禮節(jié),比如祭祀,典禮上的祝愿,都是可有可無的,但經(jīng)歷美人幾遭急癥昏迷之后,親眼所見畢生所愛之人的生命幾次險些在他懷里流逝而去,他也怕了。
現(xiàn)在美人信奉什么,唐煦遙就信奉什么,他不是很懂神明們的來歷,只道是,不管這香火燒給誰,求祂留住自己的愛人,讓他久存人間,順利撐過每一次急癥重癥,留在自己身邊。
美人不知唐煦遙心中所想,只是覺得單論喝酒一事,唐煦遙竟主動應(yīng)允,他很是不敢置信:“簡寧,你說真的?”
唐煦遙點頭:“真的?!?/p>
“喝什么酒?”
美人愛酒卻不能喝,故而總是對酒的興致很高,明明身子虛弱到說話也累,還是纏著唐煦遙問東問西:“是不是要喝咱們上次備下的那種的米酒?還是蓮花白?”
“都不是,”唐煦遙俯身,親一親美人的額頭,幫他理著耳側(cè)有些凌亂的碎發(fā),柔聲說,“既然是皇室之宴,自然要用名酒,皇帝最愛喝秋露白,有時也用金華酒,在那樣大的場合,蓮花白是不夠好的?!?/p>
“秋露白?”
江翎瑜睜大眼睛:“是很辣的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