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恰恰說明,為什么祝寒山回憶此事時,都是模棱兩可的,一半傳言,一半案情,聽得江翎瑜云里霧里,半真半假,倒真適合當(dāng)成傳說聽一聽,勾人心思。
美人聽了廖無春的講述,沉默片刻,疑惑發(fā)問:“這梧桐教,信的真不是邪神嗎?”
“肯定是啊?!?/p>
廖無春答:“況且是不是真的有用也難說,這樣的教也只是方便創(chuàng)立者斂財。”
江翎瑜臉色凝重起來:“現(xiàn)在梧桐教還有余孽尚存?”
“正是,”說到這,廖無春起身,給江翎瑜和唐煦遙行了個禮,“既然說到此處,我想請江大人和將軍助我,將此教余孽清剿干凈,事成之后,我會為二位大員謀求封賞?!?/p>
“哦?”
唐煦遙俊眉一抬:“這么說,無春可是自己有一個偵辦此事的衙門?”
“是的,除了太傅卸任,徹底離了這個衙門。”
廖無春道:“先前參與聯(lián)合偵查的人都在?!?/p>
江翎瑜有些乏了,垂下眼簾,揉揉臥在懷里的狐貍,隨口問:“衙門可有名字?”
“有,”廖無春點頭,“叫雷火司,只經(jīng)辦這一樁案子,對外保密的。”
“怪不得我沒聽說過這些事,只言片語都沒有?!?/p>
江翎瑜喜歡逗這小狐貍,邊撓著它的耳朵,勾唇輕笑:“將軍,你看這皇帝,他自己想秘而不宣的事,甚是穩(wěn)妥,唯獨你我回京行蹤,輕而易舉就讓陳蒼知道了。”
“他沒往心里去罷了?!?/p>
唐煦遙說:“帝王欲成之事,怎有不成,單是不愿意耗費心思?!?/p>
“將軍所言有理?!?/p>
廖無春雖是皇帝寵臣,卻不與他一條心,倒是向著江翎瑜二人:“從二位大員前去真定府,此事就算不得秘密了,朝中少了人,他也不做解釋,勢必像先前去保定府似的?!?/p>
“罷了,我懶得管。”
美人撩起眼皮,神情慵懶:“無春,這就勞你將東西安然送到刑部了?!?/p>
廖無春點頭:“舉手之勞?!?/p>
見廖無春一副要走的樣子,美人追問:“那,此案具體事宜,我需得親自到雷火司一趟才能知道?”
“不必,雷火司壇主就是我,待我回去整理一下卷宗,還有些記載這些人行跡,行為的紙張,”廖無春起身,“給二位大員一并送來就是?!?/p>
江翎瑜擅辦案,但這事很是棘手,他扶著額頭,喉間輕嘆了聲:“這案子辦了這么久,還有多少余孽在逃?”
“當(dāng)年清剿了幾十人,只有壇主和兩個副手逃了,一直沒找到,很奇怪,這些年他們似是也沒有繼續(xù)傳梧桐教?!?/p>
廖無春所言都很詳細:“因為我們四處都有眼線,始終沒有聽到他們的消息?!?/p>
“我知道了?!?/p>
美人微微頷首:“天色不早了,路上小心些。”
廖無春簡單行禮:“二位大員放心就是,如此,我先回去了。”
“怎么會這樣?!?/p>
美人見廖無春將門帶上,待他腳步聲遠了,才嬌聲發(fā)起牢騷:“我只是看了本閑書,事情為何發(fā)展到如此田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