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回來,帶了兩位管家,還有五軍都督府的部下,把他們昔日騎戰(zhàn)馬馳騁的的主帥抱起來,穩(wěn)穩(wěn)放在素輿上,唐煦遙身子太沉,江翎瑜在后頭推得很吃力,但還是讓他們退下,在漫天大雪里,和唐煦遙走走停停,最后停在院子中心。
“今年京師的雪下的格外大?!?/p>
唐煦遙抬起頭看天上,碎雪接連不斷地往下落,盡管下了半個時辰,勢態(tài)也不見小,反而越來越密集,唐煦遙臉上冰冰涼涼的,感覺肩上一沉,向后摸過去,就碰到了美人冰涼細膩的素手,順勢握在掌心里給他暖一暖,回頭望著他:“夫人,你冷嗎?”
“還好?!?/p>
江翎瑜輕啟唇瓣,說話時吐出寒氣:“你呢?”
“我無礙,”唐煦遙的手探入美人身穿的大氅,摸摸他的腹部,“是怕你的身子受不了寒,待的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p>
“嗯,”江翎瑜此時腹中已經(jīng)有隱約的痛感,不過不是胃里難受,是臍周那一塊,唐煦遙如此說,也就順勢答應了,溫聲笑笑,“還是你知道關懷我?!?/p>
江翎瑜推著唐煦遙出來就耗盡了力氣,回去是怎么也推不動了,又把人都喊回來,才冒著雪回了臥房,唐禮給唐煦遙換下衣裳的時候,江翎瑜也不坐在床上,就坐在不遠處的書案后頭,看著有些沒精神,掌心壓著下腹,痛感時輕時緩,就是沒打算告訴唐煦遙自己肚子不舒服,想著屋里暖和,待會就好了,盡量躲在隔斷床榻與書案的黃花梨拱門后頭,不讓他們看見。
唐禮給主子換好了衣裳,正要走時,想給江翎瑜也打聲招呼,唐禮伺候過江翎瑜,人又心細,把他身上的毛病記得清清楚楚,就瞥這一眼,就知道他不對勁了,忙說:“夫人,您腹痛了嗎,臉色怎么差成這樣?”
江翎瑜剛想擺手讓唐禮別吱聲,他的嘴竟這么快,也只好承認:“是有些?!?/p>
唐煦遙一聽,心當即懸起來,都躺下了,還艱難地翻過身來趴在床上,透過那道鏤空雕花的門洞去看江翎瑜,很是擔心:“夫人,你疼多久了?快些來躺會子,我給你捂捂?!?/p>
江翎瑜這次不是那么嚴重,還是能走的,唐禮也不放心,就扶著江翎瑜躺在床上了才走。
唐煦遙將手搓的特別熱,繭子都磨得發(fā)燙,才把手伸進美人的肚兜里頭,一直往上,摸著他的胃揉一揉:“疼得厲害嗎?”
“不是胃疼,”江翎瑜背對著唐煦遙,側臥在床里側,抓著他的手往下拽了拽,讓他捂住臍周的軟肉,闔上眼,微啟唇瓣,聲息有些弱,“是這里不好受。”
“我給夫人捂一捂,”唐煦遙兩只手都伸進美人衣裳里,護著他脆弱不堪的腸胃,“還是不見好就得喝點藥了。”
江翎瑜嗓子里“嗯”了聲,閉上眼睛軟臥在榻上歇息,許久之后,忽然輕笑一聲,懶懶地問唐煦遙:“今兒你倒是不說我了?”
“不說,
怎么能說我的寶貝夫人?!?/p>
唐煦遙揚著下巴,輕吻美人后頸:“你原本就經(jīng)常病著,身子也不好,
又不是你的錯,
先前都是怪我沒想明白?!?/p>
“哼?!苯徼]再接話,
闔上眼就歇息了,這些日子唐煦遙夜里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