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多病,身子孱弱,看起來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花瓶,在眾多人眼里,他活著就是茍延殘喘,沒想到他深諳算計人心之道,真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那江翎瑜是不是茍延殘喘,這些事還重要嗎?
唐煦遙覺得重要,江翎瑜自己就不以為意了,說話之際,唐煦遙還緊盯著江翎瑜,望穿秋水似的眼神,滿是憂慮。
“今晚之前將原件給我,”江翎瑜不知道唐煦遙在看自己,自顧自吩咐莫羨,“明日午時前,要把我謄寫的信件送到劉知府那,信使容貌生疏之事,我想你們是有辦法解決的。”
莫羨見江翎瑜對東廠的事如此了解,也沒了辯駁的余地,只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應(yīng)允:“好,我知道了?!?/p>
莫羨走后,正堂就空了,江翎瑜再無顧忌,起身讓唐煦遙坐下,自己則坐到他腿上去了,拿著紙條遞上去,順勢偎在他懷里:“你看看,皇帝的意思豈不就是逼著平陽王應(yīng)允這門婚事?”
“什么叫逼著,”唐煦遙一手抱穩(wěn)了江翎瑜,邊看邊嘀咕,“我能娶你那是光宗耀祖的事,皇帝是個老segui,我還怕他饞你呢,早些讓你過門才好,他也就沒指望了?!?/p>
江翎瑜伸出食指,挑著唐煦遙的下巴尖,逗他:“外人可說我攀高枝呢,要嫁的人是王長子,一腳就邁進紫禁城的門檻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躋身皇族之列。”
“誰啊,廢話還不少。美人,你告訴我是誰說的閑話。”
唐煦遙和顏悅色,捧著江翎瑜白凈的臉蛋親了又親,哄著他:“我一劍劈碎了他就是,礙著我懷里美人的眼睛了。”
江翎瑜捂著唇笑了,待忍住笑意,又抱著唐煦遙頗有些沉重的胳膊往懷里拽,纏著他嬌嗔:“煦遙,你都嚇著我了,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多快。”
“好好好,我摸摸。”
唐煦遙掌心覆住江翎瑜軟薄的心口,默不作聲地捂了會子,發(fā)覺確實他心臟跳得有些快,這倒不礙事,要緊的是亂,唐煦遙頓時松了口氣,也逗起他來:“前些日子你說害怕,我倒是還信,今日你一聽都笑了,真的怕嗎?”
江翎瑜軟哼了聲,垂下眼眸,纖細(xì)漂亮的指頭撥弄唐煦遙腰帶上的玉:“你這傻子,連哄著我都不懂,我不跟你好了?!?/p>
江翎瑜什么都可以說,說唐煦遙傻,說他小心眼,能打他罵他,就是不能說不要唐煦遙了。
江翎瑜是唐煦遙此生摯愛,心尖上的一塊肉,就算他自己想走,也絕對走不了了,唐煦遙占有欲那么強,不可能是愛他就成全他的老好人。
所以唐煦遙霎時間黑了臉,將懷里的嬌軟美人用胳膊捆住,一對雪白細(xì)瘦的腕子并在一起,攥在唐煦遙粗糙的大手里,語調(diào)很陰沉:“小美人,你不跟我好,想跟誰好?”
江翎瑜聞言一怔,
細(xì)細(xì)打量唐煦遙,試探著問他:“生氣了?”
唐煦遙這回大大方方承認(rèn):“我的寶貝都說不跟我好了,我能不生氣嗎。”
“鬧著玩的,
”江翎瑜皺著眉,
攥著小拳頭輕打唐煦遙,
“什么你都較真?!?/p>
“霖兒,你別離開我。”
唐煦遙側(cè)過頭,
臉頰和江翎瑜的額頭相貼,抱著他滿眼委屈:“我哪不好你告訴我,別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