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好好說話,唐煦遙笑了兩聲,把人抄起來橫抱在懷里,往木案邊走:“又說我,一直到明日午時(shí),我不許你下床走路,你說去哪我都抱著?!?/p>
江翎瑜怔了:“這是做什么?”
唐煦遙輕哼一聲:“罰你數(shù)落我?!?/p>
江翎瑜:“”
真是小心眼。
可江翎瑜在心里說了十遍,也不愿意說出口了,出于各種微小的原因,占大半的還是因?yàn)榻徼厶旗氵b,不忍再傷他。
江翎瑜坐在案前,寫好了給皇帝的密信,只剩折好放起來,筆忽然一頓:“簡寧,我們今日所為,可是唐突了些?”
唐煦遙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江玉買米時(shí)身后跟著人?!?/p>
江翎瑜很憂心此事:“這些開鹽鋪米鋪的,會不會早就換成劉知府的人了,如此一來,他們將今日所見上報(bào),他就是不拿腦袋猜,也得知道我會將這買來的鹽和米差人送去紫禁城。”
“或者說,”江翎瑜越想越后怕,“他們會不會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我前來是所為何事?!?/p>
“嗯,雖說你我決意不聲張,但人做虧心事,他們已是驚弓之鳥,”唐煦遙臉色陰沉下來,心下盤算著怎么辦,“這么一來,東西可就不好送出去了?!?/p>
兩個人正想著辦法,唐禮忽然來敲門了:“主子,有些急事?!?/p>
唐煦遙“嗯”了聲:“進(jìn)來吧?!?/p>
唐禮手上攥著一只白鴿子,將鴿子腿上綁著的紙卷遞給唐煦遙:“主子,不知道是從哪來的,您看看,要是上頭寫些栽贓嫁禍的文書,那就連這信鴿一同扔進(jìn)暖閣里燒了,萬萬不能留下證據(jù)?!?/p>
唐煦遙打開信紙,跟江翎瑜一起看,上頭的字跡規(guī)整漂亮:小心埋伏,江玉回程時(shí)有人跟隨。
江翎瑜頗有些詫異:“這信鴿是四時(shí)觀的?”
唐煦遙本想說,叫出江玉的名諱,想必就是那里送來的,話未出口,又猛地意識到保定府這些人也是認(rèn)識跟在江翎瑜身邊的仆役,于是將信紙送到鼻尖前,仔細(xì)地嗅了嗅,聞到一股非常熟悉的,且特殊的香味,才放了心:“是四時(shí)觀的?!?/p>
江翎瑜不解:“你剛才在聞什么?”
“我怕信紙是保定府這些官員偽造的?!?/p>
唐煦遙隨手將輕薄的紙張握成一團(tuán),遞給唐禮,順勢跟江翎瑜解釋:“道觀香火不絕,他們用的紙上是有味道的,是一股說不上來的香,反正不是檀木味。一聞到這個,我就確認(rèn)了,上次去四時(shí)觀請高功為你治傷,他們敬奉的香火就是這個氣味。”
唐禮將紙團(tuán)扔進(jìn)火爐里燒了,又說出去將信鴿放飛,屋里只剩唐煦遙跟江翎瑜,繼續(xù)商議如何送信的事,一直到夜深,也沒有萬全之策,代價(jià)大小放在一邊,東西能不能送出去還得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