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珠:“……”只被對方掃了一眼,她頭皮都有點(diǎn)發(fā)麻,差點(diǎn)沒扭頭就往回跑。
硬著頭皮走近后,她偷偷抽了口涼氣,渾身都有些僵硬。
不是崽膽小,旁邊兩個負(fù)責(zé)登記的守山弟子,也都僵著身體站在一側(cè),低眉順目,不敢看紅衣女修。
她身上帶著極為濃郁的血腥味兒,像是剛屠完哪兒回來,除塵訣都沒用一個。
劍茗真尊淡淡看鹿珠一眼:“你下的單?不用登記?”
鹿珠呼吸一窒,安靜如雞,乖巧如鵪鶉,慢吞吞上前登記下自己的靈息,拖著小軟腿兒往紅衣女修那里挪。
“前——”略顫抖的稚嫩嗓音戛然而止。
又是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完,鹿珠就被拽著‘嗖’一下飛上了天。
這回鹿珠沒嚎出聲,不是不怕了,是劍茗真尊吸取教訓(xùn),提前封住了她的聲音。
瞪圓了狗狗眼的崽,捂著自己的脖子,身體輕輕顫抖,卻老老實(shí)實(shí)一動不敢動。
不光是害怕,離得近了,她更能感覺得出紅衣女修身上的濃郁殺氣,伴隨著血的味道,讓人似乎身處尸山血海之中,氣都要穿不過來了。
醫(yī)仙閣山下那倆練氣大圓滿的守山弟子,比鹿珠也好不到哪兒去。
等鹿珠她們一消失,倆人噗通一下就坐地上。
其中一人哆嗦著往外掏傳音紙鶴:“師兄,我,我們得跟楚師叔稟報(bào)一聲,這劍修她,她劫走了我們醫(yī)仙閣雜事弟子。”
被叫師兄的人抖著手將紙鶴打落:“你忘了溫師叔的叮囑?”
天劍宗的瘋子盡量不要得罪,他們品行沒問題,就是不服就干,腦子有問題罷了。
是那小崽給靈貸閣下單,人家劍修才會來,告狀有啥用?只會彰顯他倆格外慫。
上回守山的師兄就說過,靈貸閣有個能無視禁飛法陣的女修,遇到了千萬要閉緊嘴巴,態(tài)度恭敬些。
能無視禁飛法陣的是什么人?
那至少也得是元嬰真君,腦子進(jìn)水了才會來拐醫(yī)仙閣的崽。
掏紙鶴的弟子運(yùn)轉(zhuǎn)靈氣,抑制住被對方氣勢驚出的靈氣紊亂,恍然大悟。
“真君微服出訪?這偽裝也太拙劣了,怪不得天劍宗窮,感情都不……”長腦子。
最后仨要命的字兒,被他師兄捂?。盒睦镏谰托?,非得說出來,你是嫌自己命長嗎?
上了天的鹿珠,也抱緊自己的小身板在心里嗚嗚,她為什么要給靈貸閣下單?她還沒活夠??!
尤其是發(fā)現(xiàn)紅衣女修根本沒往靈貸閣走,在以極快的速度出城。
鹿珠懊悔到想打死自己,都怪她沒聽養(yǎng)父母的話,都說了有人跟你說骨骼清奇肯定是不懷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