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了對“重弩”、“雙持峨眉刺”、和“長槍”這三把相對常規(guī)法器的評定后,這幾位譚家子弟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最后的“反擊盾”上。
其中一人扶額小聲哀嘆:“反擊盾啊,造起來最麻煩的法器。而且最近這種單子下真的是越來越頻繁了,真是令人頭禿。”
“沒辦法,還不是因為有人不知道從哪兒把颯踏給拼出來了?!绷硪蝗税矒岬?,“颯踏是什么影響力級別的武器你應該也清楚的,現(xiàn)在這個情況已經(jīng)是司妖監(jiān)那邊協(xié)調(diào)的結果了,知足吧?!?/p>
作為對方口中的“有人”,岳莫隱選擇默不作聲。
“主要是這圖紙拿給我,不看字的我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拿沒拿正?!敝澳?/p>
大部隊離開后,
譚盛風獨自一人坐在鑄造區(qū)小樓的休息室中。
他的腦海中反復回憶著剛剛在藏書閣地下圖紙儲存區(qū)中岳莫隱俯在自己身側(cè)耳語的那兩句話。
【“接下來的這幾天,或者這段時間,我對你就一個請求。”】
【“無論發(fā)生了什么,假如你能夠確認我依然是岳莫隱本人,
那么就請一定要相信我。”】
但凡是個正常人,
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往往會想問出一個理由。
譚盛風的第一反應自然也是如此。
但是就在下一個瞬間,
他就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
只是簡單直接地答應了岳莫隱的請求。
就像他一直以來都習慣去做的那樣——接受命令,然后執(zhí)行命令。
可當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時候,
一種巨大的空虛感還是會如同回南天返潮墻角的霉點一般,悄然布滿他的心間。
他的手指不斷地扣在氣泡水的拉環(huán)上,發(fā)出有些刺耳的細微聲響。
這些金屬震顫的聲響就像一柄又一柄銳利的小刀,不斷地從四面八方把他那名為“佛系”、“躺平”和“不在乎”的遮羞布劃得四分五裂。
等到這片遮羞布中間部分與四周相互連接的最后一道纖維也被劃斷后,驟然向下翻落而去的遮羞布所在的位置露出了凌亂的幾個字——